。”
方解再次将朝露刀掷出,那刀子擦着杨家的脖子飞过去,在杨家脖子上留下一条裂开的痕迹。可杨坚却不敢伸手去捡朝露刀,因为他知道方解绝不会轻易的犯下这样的错误,只要他去捡那把刀,说不定金色的火焰就会顺着他的手瞬间烧遍全身。
火球里的大自在什么模样,杨坚还记得很清楚。
……
……
一队骑兵斥候从远处疾掠而来,虽然他们的任务很枯燥也很辛苦,但是每每想到前方的士兵们正在冒着箭雨冒着山崩一样的石头进攻长安,这些人心里就难免有些庆幸。这支斥候队伍执行任务的地方是在京畿道边界,距离长安城还很远。当初叛军进攻长安的时候,队伍进京畿道之后每隔百里就立下几千人马,以防后队出事。
说实话
这些士兵们都有些懒散了,这么多日子以来,大军围攻长安一点进展都没有,据说每一次进攻长安城下都会丢下上千具尸体。那般高大坚固的城墙,普通人抬头看的时候都会生出一种彻底的无力感。
可是,上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肯放弃。
百里长安,叛军围都围不过来,只好分兵堵住所有城门。可是即便不堵,城里的人会自己出来吗?
相对来说,这些斥候每天要做的事虽然也辛苦,可他们没有什么怨言。更何况,已经很久他们没有认认真真的巡查了。每次出营,都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火狐城那边,看看没什么事就立刻翻回去。
为首的是个队正,带着二十几个斥候顺着官道一路往火狐城疾行。斥候行进必须保持戒备,分作前后中三队。或是因为懈怠了太久,他们已经懒得防备什么了。谁也没有想到,死神就在这一天会到来。
当那个队正看到官道远处有人跑过来的时候,他初时并不在意。现在这个世道,多的是乞丐流民。他将马鞭子甩开,打算如以往那样一鞭子把那个乞丐抽翻,每每这样,大家都会哈哈大笑。
可是这次,他的鞭子还没来得及抽出去,那个乞丐朝他指了指,队正觉得自己心口一凉,然后就从马背上跌了下去。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出现在他心口,前后通透,心脏已经碎裂成了肉泥。
那乞丐翻身上马,调转过来朝着北边冲出去。然后在一瞬间出手,将所有战马尽皆杀死。
方解皱眉,眼神里的那种决绝却更加浓烈起来。
战马都被杨坚所杀,他只能继续跑。
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放弃。
杨坚不断的挥舞着马鞭,那马儿吃痛,一边嘶鸣一边向前急冲。方解咬了咬嘴唇,加快脚步跟在后面飞奔。
跑过了一个个村庄。
跑过了一个个树林。
跑过了一座座小山。
已经进了京畿道,这次,长安是真的不遥远了。
前面的人骑着马疯狂的跑着,后面追着的人则更加疯狂。
天黑之后
杨坚把他和方解之间的距离拉到了二十米,整整一天,他骑马居然没有甩开方解!而最让他恼火的是,即便方解徒步追马也没给他恢复的时间。不断的发动攻势,而方解的每一击都会分成两路,一路杀人一路杀马。
到了天黑,骑马的杨坚反倒像是更累了。因为他不但要避开方解的攻势,还要护着坐下的战马。
可是,即便是护着,战马还是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你杀我有什么好处!”
杨坚从马背上跃下来,继续往前跑。那战马最后嘶鸣了一声,倒在路边,没多久就死去。方解追在杨坚身后,身体里甚至已经没有汗水可以排出。他路过死马的时候一刀旋下来一条马腿,然后大口喝下去腥臭的马血,咬几口生肉后随即将马腿抛开。
“没好处,也要杀。”
方解觉得自己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当他的视线变得一片黑暗的时候,方解知道会是怎么样可怕的下场。
……
……
两个人身后三十里
项青牛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着步子,他已经无法奔跑。
他艰难的抬起头往前面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又走了几步,他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来。黑白鱼就盘旋在他身边守着,显得有些不安。
……
……
项青牛后边一百二十里。
沉倾扇等人一样的疲惫,她们赶着一辆马车,商量好几个人轮流休息。她们的最大依仗就是人多,可以轮换。可是,她们没有项青牛的道心,想要追上方解更难。若不是有沐小腰,只怕早就已经跟丢了。
……
……
军营
一片连绵不尽的军营。
杨坚看到这军营的时候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于是看到那一道如横亘在天地间永恒不朽如大山一样的城墙。
长安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