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丘余摇头道:“众说纷纭,江湖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就是心高气傲的他在被万老爷子击败之后他自己无法接受,郁郁而终。有人说他是自杀的,还有人说他被万老爷子击败之后身负重伤,被试图夺取他大堂主之位的叛徒刺杀了。不过大家都确定他肯定是死了,因为如果他还活着,只要万老爷子不出手,谁能那么轻易灭了月影堂?”
……
……
“月头疼的大堂主,历代都是徐家人?”
方解问。
丘余点了点头:“月影堂创立之初,是为了刺杀对手铲除异己,就是郑国皇族在争雄天下的时候手下的一群刺客,后来徐钧封侯,他就是郑国皇帝委派的管理江湖的官方代表,月影堂和朝廷联手也不知道剿灭了多少对大郑不满的江湖宗门。”
“这样一柄利器,郑国皇帝自然不会容许大堂主的位置如一般的江湖宗门那样选择修为最高或者德行最厚的人,徐家的人就算不是每一个都修为不俗,但既然郑国皇帝从背后支持,地位自然也稳固。”
“那么……”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现在的月影堂九先生,难道也是徐家的人?”
“听你刚才所说,月影堂早就已经变了。”
丘余道:“原来的月影堂,大堂主至高无上,在宗门内的地位没有人可以挑衅。然后是总堂的各堂堂主,然后是分堂的各堂堂主,各司其职。但是现在的月影堂,几个所谓天君的地位不是固定的,谁能抢来就是谁的。如果九先生是徐家的人,他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地位被抢?更何况,他的地位或许都是抢来的。”
方解点了头:“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的月影堂更让人担忧。因为几个天君的地位不固定,所以能保证天君的实力。”
“我想求先生随我一起回长安城。”
方解道:“言卿教授和谢扶摇去了西北,其他教授我不熟悉,而且早已经各奔东西,再想找到都难了。所以如果要查起那个演武院的厨子,唯有先生您最合适。回到长安城之后,我想请您帮忙查一查这个人。如果能找到他最好,这样就能知道谈清歌的身份,或许就能找到月影堂的那些人。”
丘余点了点头:“既然我来了,那就回长安城一趟。演武院是终究要回去的,能探访一些故友也不错。”
“多谢先生。”
方解抱拳致谢。
丘余摆了摆手:“那位公主殿下,你可想好了怎么安置?她可是一柄双刃剑,又她在,能帮你收拢人心。可你若是处置不好,也能把你至于风口浪尖。”
“我不会杀她。”
方解道。
丘余笑了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若是换做其他人,待在长安城里稳固之后,想必就会随便用个手段杀了她,或是病死或是不小心受伤,总之都不会留着,然后再假惺惺办一个规模浩大的国丧堵天下悠悠众口。你这性子,真不是一个枭雄。”
方解也笑了笑:“枭雄不枭雄都无所谓,最主要的事我想做的事一直在做。”
丘余嗯了一声:“演武院的事我来做就是了,若是你有心重建演武院,我也会回来帮忙。我一路过来路上也乏了,没事我先回去歇着,然后去看看宁儿……若是根骨好的不得了,这个徒儿我是抢定了。”
方解苦笑,心说抢着做宁儿师父的可不只是您一个了。
……
……
长安城
夜幕降临,大街上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前几个月的时候铁甲军将军韦木那一场好杀,让长安城里的人心里一直蒙着一层阴影。谁也不知道那个疯子什么时候再疯一次,上次杀的是富家大户的人,下一次谁知道屠刀对准谁?
将军府里很安静,门口站着的铁甲军士兵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木三将军府里出来之后看了看天色,觉得有些憋闷。或许是有些阴沉的缘故,又或许是心事太重。到现在位置,木三都不确定韦木到底会不会投降。疯子的思维不能理解,他一会儿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只要远走他乡安静的活着。一会儿又说自己要一个地位,有地位才能保证活的好。
他心事重重的上了马车,肚子里咕咕的叫了几声。韦木本来要留他吃饭,可他一想到韦木身体里藏着什么恶心虫子就反胃。
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格外明朗,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他是镇国公方解在长安城里的代言人。所以倒是格外的忙,今天这家请客,明天那家请客,长安城里有名的酒楼他已经都吃的厌烦了,更何况,现在长安城里的物资颇为匮乏,也没什么珍馐美味。粮食是不缺,可缺的东西太多了。
木三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看,发现一条小巷子里门前的气死风灯亮着,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酒字。木三让马车停下来,忽然开始怀念自己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吃一口的热面。热面,只有在这种小地方才能吃出味道。
他下令马车,缓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