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文翰却不会轻易地放弃,因为他早已决定用他的一生,甚至是他后代、后后代的子嗣,来让这些人重拾回人的尊严。
人有了最起码的尊严,才会有独自的思想,这些思想的交融,就是文翰的想要实现的道,以民意驱动天下。
“尊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只要付出了劳动、汗水,就理应得到酬劳?”
文翰的话音,宛如一个巨大的炸弹,在这些流民的脑海里爆起。
一些流民开始低声囔囔,若有所思的样子,而且随着一部分人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些还在跪的流民也纷纷陆续地站起。
在这乱世下,这些流民活着已是难事,对于他们来说,尊严根本就是遥不可及毫不实在的东西,因为尊严不能治饱他们的肚子,不能让他们的躯体不受冬寒之苦。
至于自强不息?他们连活着都成问题,如何自强?
而付出劳动,就能得到* 理应的酬劳,这种思想他们想都不敢想。因为这是一个遭受剥削的年代,他们所付出的,与得到的,根本就不成比例。
在以往,他们尚有土地耕种时,恐怖的田赋,几乎将他们所有的劳动成果,都可剥夺了。他们劳累了一个春夏秋冬,到了最后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管饱,最终为了生存,还不得不卖妻卖儿。
这样的情况,年复一年,年年如此,早已将他们的心灵给磨成一堆碎渣。甚至让他们,忘了他们是个人。
这就是东汉末年,残酷而又现实的年代。
“我希望诸位,谨记我今天这番话。我知道,让你们立刻改变,是不可能的事。但只要我还是一日的河东太守,而你们还尚在河东,那么,我文不凡就会竭尽所能地让你们活得有尊严,活得像一个人!”
文翰知道话已说到这里,这把火已是烧得够旺,他说毕,迈开步伐,与周珑、关羽、戏隆等官府人员,在一众流民的眼光下,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背后留下了一阵绝对的死寂。
一些流民不知何时,已是满脸的泪痕。一些汉子拽紧了拳头,眼神开始换发着与以往不同的光彩。
“别哭,你们没听到太守大人说吗?俺们要自强!”
“没错!要自强!!俺们要活得有尊严!!”
“对,大伙别停下来,赶快做事。太守大人说了,只要我们劳动了,就能得到理应的酬劳。我们是为自己做事!”
或者,当真有些以往不同的思想、信念,在这些流民的心中萌芽了。死寂过后,这些流民身上爆发出以往所没有的精力,他们捉起一条条木桩,眼睛坚定,开始为自己的屋舍付出自己的劳动、汗水。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啊。”
戏隆走在文翰的背后,看着文翰因为听到背后那些流民的话语,而露出的笑容。戏隆一时间感概良多。
历来有野心有大志,想要颠覆天下,成就大业的人。几乎都是把百姓当做是利用的棋子,即使不利用,也是将其放到一个极低的位置。
虽然,文翰曾毫无保留的告诉过戏隆,如果他能走到那一步,而又能实现他的道,他会谋取天下。
一个想要谋取天下的人,竟然将百姓的位置放到如此之高,这简直是前所未有。
戏隆开始在想,他到底是个自私的人,还是个无私的人?还是他最终会有所改变?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戏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戏隆他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的文不凡,是他想要辅助的人。
屯田的推行,就如一把越烧越旺的火,当其他州郡的流民,听得传言在河东的流民着实地分得了土地,而且官府已分配下建造房舍的材料,帮助这些流民安居,而且还先垫下粮食予他们,让他们在收成之后,再从所得粮食扣回。
如此好的政策,简直就是令其他各州郡的流民疯狂,临近河东的州郡好似蚁群般涌入了河东。河东的人口一时间急剧上升,仅仅只用了不到六日的时间,河东的所有荒地已被分配完毕。
而那移民狂潮,仍是丝毫不见减弱,不断地有外地的流民赶来。这让文翰不得不连连颁发号令,告之这些不远千里而来的流民,河东的地已经分完。
有些不甘愿就此空手而归的流民,在河东各县闹事,耍流氓,威胁文翰他们分不得土地,是不会离开。也不会轻易让这屯田实施。
当然这其中有不少的动乱,是一些河东豪门人不愿见到屯田实施而在背后操纵的。
而文翰却是一个该狠的时候,绝不会手软之人,他一边从安邑派出兵马到各处协助,一边令各县的官员派兵将这些不肯离开,有意捣乱的流民强制迁离。其中还造成几次规模不小的冲突。
而被文翰驱赶出河东的流民,大肆宣言文翰乃是浪得虚名之人,根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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