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千五百人,乃是文翰从河东带来的兵马,他们追随在文翰、高顺的麾下,已是经历过不少的硬战,所以他们毫无畏惧之心,意志早已磨得都枪头般锋利。
或许是被这四千五百人身上发出的磅礴、坚韧的气势所染,刚加入河东军的五千五百士卒,畏惧的感觉,渐渐地褪去,握着的枪支的手不觉捏紧了几分。
踏!踏!踏踏~!
一万朝庭兵马在洁白的雪路中行走,每一步落下,都能将周边枯树上的白雪震落。他们以摇山震海之势,不断地向白龙贼的瓮城走去。
“弓箭手准备!”
就在一万朝庭兵马的阵型,距离白龙贼土城仅有数百米距离时,文翰拉住缰绳,举剑高呼。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阵型立刻变换,每队千人,左右个两队,总共四队,四千弓箭手冲到了阵型的前头,每个士卒利落地将背后大弓拿起,搭弓上箭,瞄准城头上也同时在上箭瞄准的贼子。
“射!”
四千支箭矢冲天而飞,几乎将土城的上空都遮盖了,骤然落下,宛如暴雨袭来,伴随着一道道惨叫声响起,无数贼子中箭倒下,震落一堆堆城头上堆积的白雪。
“朝廷昏庸无道,逼得我等无地可耕,无米下锅,无路可走。我等才聚义起事,你等这些朝廷走狗是非不分,非要赶尽杀绝。
我等白龙义士决不屈于你等淫威之下,儿郎们拿起你们的弓箭,让这些走狗看看我等白龙义士的意志!”
在城头上身披虎皮大衣,内穿兵甲,一脸茂密胡须,长得如牛虎般健硕恶煞的胡才,见朝庭兵马冷不丁地就发起攻击,气得顿时哇哇大叫,指着文翰的破口在骂,同时也令周边的贼子发起反击。
“盾!”
而就在胡才破口大骂时,文翰又是下了一声命令,排在在四千弓箭手身后的一千五百刀盾手,连忙冲了前去,将他们手中的盾墙组成两面盾墙。
而就在盾墙组成不久,城头上不知有多少贼子,发射出他们手中箭矢,文翰一眼望去,眼睛内看到的尽是密密麻麻如一条条绳子,一根接一根的箭矢。
急促而接连不断的箭撞盾牌声,如狂雨滴落大地那般响个不停。只是这箭矢实在太多,一千五百刀盾手,死死地咬着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去执着手中的盾牌。每一个盾牌都遭到不下近百支箭矢的冲击,一轮射击后,他们的手就已痛得快要崩裂。
而文翰也留意到,这一千五百刀盾手的异状,连忙又是挥剑,令四千弓箭手反击。城下城上,两方的箭雨,宛如掀起的两道巨浪,各朝两方扑去。一时间,漫天之下,尽入眼帘的只有那来往不绝的箭矢。
城头上不断有贼子中箭倒下,但很快城内就有另一波贼子冲上来补充死去的贼子的位置。而一千五百刀盾手组成的盾墙,也被对方蜂拥射来的箭矢打得连连后退。数个刀盾手,双臂已是麻木,又是数根箭矢射来,他们一失力,手中的盾牌便是脱落,然后紧接着又是数根箭矢射来,将他们射飞而去。
“补上,补上!快补上!”
刀盾手的统领连忙高声呼喝,顿时盾墙的收拢起来,不过收拢不久,又有数个刀盾手脱力,盾牌掉落,被疯狂的箭雨打飞。于是两面盾牌越缩越少,而他们保护在身后的四千弓箭手,顿时遭到了不少箭雨的扑击,中箭者的数量不断地剧增。
文翰冰冷着脸面,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给了高顺一个眼神后,举起虎屠银枪厉声喝道。
“全军出击!”
文翰话音一落,一夹踏云乌骓的马腹,便是冲了出去,在其身后的一千骑兵还有一千五百刀枪手紧随文翰身后同时发起了冲锋。
“陷阵营听令,火!”
“火!火!火!”
而高顺亦高声厉吼领着二千陷阵营朝土城,如火潮般疾奔而去。二千陷阵营将士,个个如燃起了火的鬼兵,爆发出他们全身的力量,挥舞着手中的枪支,将一根根射来的箭矢打落,又以极快的速度,先是冲到了城门之下。
高顺冲在最前,领着陷阵营的将士,不断向土城那巨大的木门冲击,撞得轰轰直响。而很快地,文翰领着一千骑兵、一千五百刀枪手亦是赶来,同时向木门发起冲击。
顿时城头上白龙感觉正座土城都好似受到七级地震,剧烈无比地摇晃起来,同时一股血腥而锋利不可破的气势,宛如卷风般汹涌澎湃地席转。
这是一支足以令人心惊胆寒,令人慑魂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