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叮嘱文翰不要称他作爷爷,但文翰在此时,实在压耐不住内心的感情,爷爷二字破口而出。
而驯马人沉吟了一阵,好似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后传道。
“有缘时,自然有机会相见!”
文翰听到驯马人回应了他,顿时脸色涌起喜色,然后又静静地站在原地,凝望着驯马人离开的方向。
过了一阵后,文翰手执虎屠,将放在一角的貂皮大袍盖上,正准备离开练武场。这时,一脸着急的戏隆,正快步地往他身边赶来。
“主公,曹孟德刺杀董卓事败,此时天下皆是贴有通缉他的画像!董狗出重赏缉拿曹操,现今的曹操就是一个香饽饽,任谁都想要咬一口啊。”
文翰眼眸一瞪,当即神色剧变,心念电转,快速地一阵思量后,强压急意,向戏隆问道。
“以孟德之智,他事前定然做好退路。志才,若是你是孟德,你会选择哪条路逃回陈留?”
“从洛阳回去陈留,只有两条路,一条经往虎牢,过荣阳再走一段路程便是陈留。这条路最近,但是虎牢关乃是天下第一险关,没有千军万马根本不可能突破。而另外一条,则是下颍川,上许昌,再到陈留。此路线虽是颠簸转折,路程更是第一条路的两倍,但却是更为保稳。而且,曹操在之前必定与陈留留守的将士发过通知,陈留的兵马定会在半路接应,第一条路线有虎牢关之险,陈留的兵马难以一时攻克,一旦时间拖延,董狗大军赶到,那势必就遭到灭顶之灾。所以,若是我猜得不错,曹操定会选择走第二条路线。”
“志才说得有理,但孟德善于奇谋,行事皆是出人预料。时间紧迫,在陈留兵马一日未曾接应孟德之前,孟德则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志才,你立刻传我号令,让二哥、伯义备好兵马,我与二哥走虎牢关路线,伯义则走颍川路线,兵分两路,一定要将孟德救出!”
戏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知道这个消息后,便猜到文翰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救曹操。当下时势未定,董卓势大,文翰这两支兵马贸然深入董卓领地去救曹操,无疑就是找死行为。但当戏隆见到,文翰脸上那不容置疑的脸色时,便明白他无法劝服文翰改变心意。
“属下领命,不过主公,此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你乃河东之主,一命牵乎整个河东的所有百姓,你定当要处处小心啊。”
“志才,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明白。”
曹操刺董事败,亡命天涯的消息,惊动了整个河东集团。河东太守文翰,秘密派出两支兵马深入洛阳一带,意图救出曹操。
而此时,在洛阳城五十里外一带的草地上,曹操和夏侯惇领着数百骑轻骑正急速奔驰。在他们身后,有着无数支凉州兵马,铺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追来。
曹操满脸灰尘,神色萎靡,连日马不停蹄的逃命,几乎将他身体的生机都给夺去了。
“阿满,这追兵实在太多了!不如兵分两路,让两个士卒穿着我们的衣裳做饵,领一半人马下颍川,引开大军。而我们两人则领剩下的人马,走原本设定的虎牢路线吧!”
曹操沉吟一阵,觉得夏侯惇之计可行,当即便点头认同,将身上的衣裳和一士卒的兵服换上,而当曹操换好后,夏侯惇亦已换好。然后穿着曹操和夏侯惇的两位士卒,领着一半的人马忽然从右边冲去,而曹操和夏侯惇则领剩下的人马往左路疾奔。
果然,追在他们身后的凉州兵马,见到曹操的人马分开两路,几乎毫不犹豫,每队的追兵将领,都选择了去追下颍川方向的那队人马。毕竟,虎牢关乃天下第一险关,另外一支人马不到两百人,不可能突破虎牢关。而何况一些眼尖的人,发现在下颍川的人马内,有两人的衣裳,一看就知其是非富即贵的人,想曹操定是在内。
于是,紧追在曹操身后的追兵,仅有两支,而且都是数量极小的小队伍。而曹操这一队人马一路狂奔,专门走一些颠簸的路段,那两支追兵得烦不胜烦,又见他们越来越接近虎牢关一带,同时两支追兵的将领亦觉得这支人马是饵,后来便放弃了继续追的念头。
曹操看身后的两支追兵离去,连日的劳累顿时涌上全身,身体一晃,差点昏厥过去。还好夏侯惇及时扶住。后来曹操下了马,在一林间,令士卒们暂时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