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地,岂能眼观贼患蔓延,而置之不理?”
袁术冷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哼,凡事都应分个轻重缓急。圣上如今被董狗挟持,董狗狼戾残忍,随时都有可能会对圣上痛下死手。汉室天下危在旦夕,汝袁公路却只顾一弹丸之地,分明就是有私心!”
兖州刺史刘岱腾地站了起来,指着袁术张口呵斥。袁术的脸顿时变得yīn沉,冷哼一声,却是忍着不去反驳。
“哼,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说我有私心?这里谁没有私心!?”
袁术心中冷哼,后退一步,闭嘴不言。
“刘兖州莫怒,请听吾一席言。吾等先前接到总盟主的诛董矫诏,义无反顾便是整兵前来,这一路与董狗贼军作战,谁不是损失惨重?吾北平的儿郎死了足足有数千余人,剩下的亦皆是疲倦不堪,难以再战。相信诸公麾下,亦有与吾北平儿郎相同的境况。吾等亦非是弃忠义不顾,只是希望休养一阵,待士卒养jīng蓄锐,整兵再战。”
公孙瓒倒是平静,也不理陶谦等人的指责,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够了。别说得这般理所当然!义师各路兵马虽是疲惫,但董狗贼军被义师逼得远走长安,他们的境况只会更差!此番若是执意离去,汝等纵然有千万种理由,也遮掩不了汝等的私心!”
豫州刺史孔伷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地指着袁绍等人张口便骂。而袁绍、袁术、公孙瓒一众yù要离去的九路诸侯,皆是冷着脸面,似乎铁了心要离开义师。
顿时议事厅内,陷入一阵死寂诡异,而又充满火气的气氛。就在此时,作为总盟主的曹cāo,终于发言了。
“董贼祸害苍生,劫迁天子,海内震动,此间正乃天亡之时也。只要诸公齐心协力,攻至长安,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有何理而不进?”
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曹某心中敬佩。而此间,河东文冠军,冒九死一生之险,夺得潼关,吾等义师一过潼关,便可直捣黄龙,诛灭董贼。未料此时,汝等却yù离开,曹某虽然痛心,但不敢有阻。
还请诸公,留下一些粮草作为资助,也可让义师继续为大义而战,成功诛灭董狗。不至于让吾等初始建盟时立下的誓约有失。”
曹cāo此话一出,顿时让这些yù要离去的不少诸侯,脑海内不由升起了当初建盟时焚香发誓的场景。
“有为公义苍生而战,不惜生死!有渝此盟,俾坠其命,鬼神共愤!”
这一誓词,好似仍在他们耳中回荡。
“诶,罢了罢了。如此吾东郡便再为义师略施绵力,留下千石粮草,以助义师吧。”
“吾冀州亦愿出千石粮草。”
“山阳(荣阳)愿出五百石粮草!!”
“广陵…”
曹cāo的一席话似乎唤醒了不少人的良心,东郡太守乔瑁,冀州刺史韩馥,山阳太守袁遗,荣阳太守王匡,广陵太守张超,济北相鲍信,北平太守公孙瓒等人纷纷说出他们愿意资助的粮草数量。
最后,众人目光都集聚在袁绍、袁术两兄弟的身上。
“曹孟德这yīn险小人,最后还想要大捞一把!而且,我还不得不割肉!”
袁绍几乎是咬牙彻齿地死死盯着曹cāo,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下了千石粮草,至于袁术最是直接,说自己汝南有危,正是用粮草之时,反而还想要开口向义师借点粮草。
对于袁术的无耻,曹cāo反倒显得大方,送了五百石粮草给袁术。袁术洋洋得意,对周围鄙夷的目光视而不见。
留下了粮草,这让这些yù要离去的诸侯愧疚心减了不少,之后也不和曹cāo再废话,纷纷告辞。曹cāo令管辖的粮草的陶谦随他们一起离去,将他们承诺资助的粮草收取。陶谦见这些人最后还算是有点良心,脸sè好了不少,便是随他们一同离去。
该走的都走了,原本声势浩荡大的十八路义师大军,此时只剩下寥寥几人,未免显得一些清凉。
曹cāo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今rì之事他早有预料,也已做出可谓是最妥当的处理。他明白,这些人虽有私心,但多多少少还是顾虑自己的脸面,所以曹cāo利用这点,在最后还是让这些人留下了不少粮草。
粮草乃是军中命脉,而接近维持了数月的大战,义师的粮草也将近用了一半,曹cāo亦为此甚是烦忧。如今走了九路诸侯,义师人数减半,而这些诸侯又留下不少粮草,可谓是解决粮草短暂的问题。
“诸公大义,曹某在此替天下苍生拜谢诸公!”
曹cāo站了起来,深深地施一礼,剩下的诸侯连忙纷纷还礼,皆说此乃他们应分之事。
“好了。虽然走了不少人,但诛董之事,不容耽误。接下来吾等还需继续为大义而战。董贼如今迁到长安,长安距离凉州极近,一旦他从凉州调来大军,那么吾等义师与董贼之贼,便会难上加难。对此,不知诸公有何对策?”
曹cāo一边说,一边接眼神投到了金城太守马腾的身上,马腾似乎察觉到曹cāo的眼神,与曹cāo对视,曹cāo对马腾便是一笑。
马腾脸sè一怔,沉思了一阵后,似乎隐约猜到了曹cāo的意思,但却不敢肯定。
“总盟主,有何吩咐。吾马寿成定然令到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