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兵时,尤为关键。
若是当时杨奉只派另一支小队,来追他,而非派白波力士。那么文翰很可能在最后只能得到一支残兵。因为在杨奉大部队所追的方向里,文翰早已埋下重重陷阱,在那里简直就是九死一生的死境之地。若是白波力士这一兵马随杨奉去追,到时剩下的人马只怕不足一半。
不过还好这一路皆按他的计划行走。三千三百白波力士,皆被他收入了囊中。
而此时,在山头的另一边,忽然响起一阵阵恐怖的山石暴响,不觉将场中所有人的都吸引过去。
“开始了吗?”
文翰神sè一凝,望着山的那头,忽然莫名其妙地喃喃了一句。
却说杨奉领白波大军,紧紧追着另外一支河东军的大部队,两军在山间玩命奔跑。而杨奉的兵马越追越是红眼,个个皆如一头饥渴的饿狼,一直追至一山谷间。
而等杨奉的大军宛如一条巨大蜿蜒的长蛇,尽入山谷时,猝然在山谷两边出现一支支河东的兵马。人数约有四千余人。这些河东将士,几乎用尽吃nǎi的力气,玩命地或是推落一块块庞大的巨石,或是投落一根根粗大的圆木。
轰隆隆~!
一阵阵骇人的巨响从山谷两边暴起,杨奉还有其麾下大军正追得狂热,忽听得四面八方传来恐怖的响声,不少人不觉抬头望去。这一望可把这些白波贼吓得魂魄尽飞,只见那一块块足有两头牛大的巨石正往他们的头顶轰然坠落,刹那之间,数块巨石几乎同时落地,一下子就将好几百人砸成了肉渣,随即之后,又是数根圆木飞落,砸飞数十人后,然后爆了开来,一时间碎石块碎木,红艳艳的血液碎裂的肢体在四处飞溅。
而巨石、圆木仍旧不止,在山谷两边的河东将士的推动下,不断地蜂拥狂落。山谷的高度足有五六十米高,巨石、圆木带着恐怖的地心引力,好似陨石流星般击打在谷道之内,而这谷道的空间极小,刚好够一横列二三十人的队伍冲过,所有杨奉的兵马显得尤为拥挤,而在此时这拥挤无疑是最是致命的。白波贼军看着周边死相极为惨烈的同胞,听着那从天上坠落而响的恐怖声音,皆是失去了理智,互相推挤,乱得一团糟,被踩死人的不计其数。
而此时杨奉的脸霎间白得可怕,毫无半分血sè,看着场中的惨况,就如见到了人间地狱。砰的一声,一块巨石坠落,猛地爆开了数百块不少的大石,正好一块就朝杨奉的面门迸shè而去。杨奉这才从无比的惊骇中,反应过来,连忙抬枪击碎石块,同时厉声大喝道。
“快!!快!!!往后退去!!!”
杨奉一抽缰绳,领着一队人马冒着落雨般的巨石、圆木,望着谷道后面的方向疯狂地冲去。不过此时,在后面却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反了~!反了~!!!牛展又反了!!!”
后面的白波贼军内,不知是哪个白波贼将领在竭斯底里地悲愤万分地嚎叫着。牛展入了杨奉的阵后,一直就有意地跑在最后,而当时牛展见杨奉领大军冲入谷道后,便领军守在谷口。现在一见杨奉的兵马yù要往这边逃生,立马令早有准备的将士,用一轮轮狂猛的箭矢shè住,而又因这谷道狭窄,牛展的二千士卒shè出的箭矢几乎铺满了整个谷道的空间,在这密集而又猛烈的攻势下,根本无一个白波贼能够靠近谷口五十米的地方。
在距离谷道五十米内,简直成为了死亡地带。一队队白波贼子冒着箭雨不断地发起冲锋,但一旦到了死亡地带,那恐怖的箭cháo,立刻就将所有人shè成一只只刺猬。而几个白波将领见此,立马紧急地组列出一队队刀盾兵冲在最前,借用刀盾兵的盾牌突击。不过在山谷上的河东军亦是不笨,一见有刀盾兵队伍组成,立刻就推落巨石,用巨石将其击散。
杨奉见后路被牛展的兵马所堵,立即就明白过来,一张脸又是苍白又是狰狞,充满滔天恨意地厉声吼着牛展的名字。而就在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杨奉的兵马死了足有七八千人。一块块巨石和圆木的碎骸遍布整条谷道。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山谷上的巨石、圆木的攻势亦渐渐停止,毕竟这些巨石、圆木的数量有限,而此时山道中铺满了巨石和圆木的碎骸,在用其攻之,效果已是极微。不过,山谷上的河东军并无就此停止攻势,他们纷纷拿起长弓,向谷道内的白波贼军发起了shè击。
顿时,山谷内响彻着箭破虚空之声,在谷道内的白波贼子在狭窄的空间内,惨叫着抱头鼠窜地躲避着箭雨。这箭响之声,好似成为刚才死亡之曲的序曲。白波贼军的数量又在陡然下降,杨奉脸sè不断变化,又苍白惊骇到狰狞、不甘,又从狰狞、不甘到无比的绝望。
而在白波军的后方,仍旧有一队队兵马在往死亡地带疯狂地冲去,而且越冲越猛,全因这些白波贼军发现牛展这两千人的箭矢快要用尽了!
“他们的箭快用光了!!不想死!就给我冲!只要冲出去,那么我等还有活命的机会!!!”
希望永远都能压住恐惧一头。牛展脸sè寒冽,看着面前一队队愈来愈疯狂的白波兵马,手中的箭矢shè得更快了。而就在牛展再是shè出三箭后,手下意识地伸到箭囊一抓,却发现箭囊空了。而和他有相同的情况的,在他的人马中足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