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绍麾下,皆过着舒逸生活,又是受到袁绍的重用,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再争得脸红耳赤,不死不休?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再也不会争斗,一旦袁绍危机解去,他们必然再会为了权势争斗起来,原因无他,袁绍膝下有三儿,长子袁谭,次子袁熙,幼子袁尚。而袁绍独宠袁尚,大有rì后将大权交予袁尚的意向,而依礼义,袁绍未来的大权应由长子袁谭接管。袁绍自乱礼义,也正因如此,其膝下三子暗中争斗不已,许攸、郭图、沮授、审配等谋士亦各有选择,皆想替其所辅袁子,争得接任大权。
袁绍麾下谋臣,少有不作争休。不过沮授此时却是脸sè一变,出言又谏。
“不可!文不凡盘踞冀州边界,如同眼中钉肉中刺,因速速拔之。如此主公才可解决后患,全心投入与曹cāo之战。若与文不凡拖延纠缠,恐会生变!”
“够了!!诸位大贤皆无意见,唯你多有顾虑!此事就此决定,休得再议!!”
袁绍顿时脸sè一变,一甩手对着沮授怒声大喝,沮授大大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将眼神投向审配,似乎在怪责审配。审配发觉到沮授的目光,心有不喜,虽两人是好友,但沮授一直将自己看低一筹,好像什么事情,都应该去听他的才是合适。
审配冷哼一声,无视沮授的目光。沮授心一紧,略显急躁,同时脑念电转,思虑一阵后,双目忽地一亮,急忙又道。
“主公,当下时势危急。文不凡据十万兵马于冀州,此人颇有雄才,不可小觑。竟然主公已决意出兵而抗,何不将军师放出,予军师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要放出田元皓!?”
袁绍微微一愣,之后便是沉吟起来。沮授见袁绍正在思虑,便知有戏,连忙又向审配投去眼sè。田丰平时对人有礼,其才之超凡,确令人不得不敬佩。审配对田丰下狱之事,也颇感惋惜、痛心,当下便是进劝。
“主公,沮别驾所言有理。文不凡有戏志才这等智多近神的谋士在身边,若无绝世大才与之相抗,难免不会有失。”
袁绍正是踌躇,犹豫不决之时,审配的进劝当即让袁绍的念头变得肯定。
“你等说得有理。当下大敌在前,我便暂且绕过田元皓之罪。让其戴罪立功!“
“主公宽宏大量,实乃是属下等之幸。”
其实,袁绍对田丰也是极为重视,只是田丰屡屡冒犯他的尊威,令袁绍多次失了脸面。袁绍一时怒起,几乎将田丰砍了。不过还好,当时有沮授、审配极力相劝,田丰才得以绕过一劫。而事后,袁绍怒火过后,也是有过后悔。
不过袁绍极爱面子,又怎会承认错误,落下面子,免去田丰之罪。而正好此时,袁绍有了台阶好下,这才顺理成章的放出田丰。
应付文翰的对策落定,袁绍立即就连颁命令,即rì大赦田丰之罪,田丰免去牢狱之苦,刚出牢狱便见得沮授急急来寻。沮授将文翰聚兵于冀州边界之事,细细说之,田丰受了多天的牢狱,虽是面容不佳,但一听到当下局势时,双目便是立刻变得透亮闪烁。
田丰一边在听一边脑里在想,听罢又向沮授连连询问几事,沮授尽数相答。田丰皓目眯起,似乎在分析着什么紧要的事情。
“此事绝无表面如此简单。文不凡刚是坐上雍州牧的位置,而雍州暂未稳定,马腾、韩遂皆是野心之辈,文不凡未稳后方,就敢集聚近十万兵马于冀州边界。他历来行事谨慎,事出反常,其中定有跷蹊!”
田丰语出惊人,沮授听得面sè大变,其实当他听到文翰聚兵于并、冀二州边界时,已暗中感觉多有不妥。只不过这不妥在哪,他一时分析不出,此下田丰一语道出,让沮授即刻便是恍然大悟。
“元皓才智了得,若非你之提醒,授尚且未曾醒悟!”
田丰不愧是袁绍麾下第一谋臣,无论在智谋、战略、布兵等领域上,皆是超绝不凡。就连沮授这等超一流的谋士,亦对他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广平,兹事体大,不得拖延。你快快随我一同面见主公,与其道之利害!”
田丰神sè迫急,一手拉住沮授,就yù往邺城大殿赶去。哪知沮授却是一把扯住了田丰,疾言厉sè而道。
“事已晚矣!主公早就下定主意,令鞠义、高览二将统兵二十万守于武安,与文不凡的兵马相抗。我趁此进劝,让主公给予元皓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元皓你才得以从牢狱里脱身。时下,鞠义、高览二位将军已得主公军令,正在整军排兵,明rì大军就要出发。
元皓你又不是不清楚主公的脾xìng,若是你我此时再在此事中多做纠缠,必定又再惹怒主公!”
田丰脸sè顿时一变,就如沮授之言,以袁绍刚愎自用的脾xìng,他一旦下定决心,就难再改,根本听不得他人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