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必会战火不断,到时又不知要死去多少兵士、百姓。”
文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唏嘘,一丝沧桑,同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戏隆默默地听着,似乎也不知如何回答文翰,最后只是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
对于雍州战事,能做的,戏隆皆以竭力做好。到底最后的结局如何,就看这老天如何安排了。
曹cāo、袁绍,一者绝世枭雄,一者名门巨豪,两人于天下之北,布兵近百万之巨,滔滔战火激荡北方大地。而在天下之西,表面虽风平浪静,但却密布风云,一场血腥之雨仿佛随时都会倾盆而落。
在半月前,京兆与弘农边界某处平原,马腾、韩遂二人各领数十快骑,猛将数员,汇集在平原一名叫虎牙亭的小亭外。
马腾先是赶到,令随从煮热酒水。半柱香后,袅袅白烟在酒壶上升腾,马腾刚下饮尽第三杯酒水,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数十匹马匹的马蹄声。马腾脸sè一凝,耳朵微微在动,多年的沙场厮杀,马腾早已练出听声辨数的本领,他听到各个轻重不同的马蹄声落下,便能数出正往他这里赶来的队伍,有多少人马。
一阵后,身穿貂皮大袍韩遂的身影缓缓而现,韩遂策马最前,在后紧随的乃是其大将阎行,再者之后乃是数十兵甲jīng良的将士。
“哈哈哈,义弟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韩遂纵马赶至亭外十米,忽地勒住马匹,翻身下马朗朗大笑。若是不知的路人,还以为韩遂和马腾这两个结拜的兄弟有着极好的感情。
马腾脸庞一抽,似乎极不愿见到韩遂那张虚伪的笑脸。在一年前他们俩人为了争夺李催的头颅,而冲突连连,最后更是几乎一发不可收拾,若非后来马腾寻得了其子马铁,得知其非是遭韩遂所害,这才止住与韩遂不死不休的念头。
不过后来,韩遂设计想要趁马腾寻得李催时,趁机偷袭。虽然最后马腾和韩遂皆无所得,但两人摩擦不断,积怨已深,渐渐地各对对方起了杀心。
之后两人虽然不提此事,但马腾和韩遂皆是有着一肚子的恶气,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马腾不喜虚伪做戏,冷哼一声,直快便道。
“韩文约,今时今rì你我之间,无需再做那虚伪之礼。你约我到此,到底所谓何事,赶快道来!”
“呵呵。义弟这脾xìng仍旧火爆过人。这可不好,这人呐,不可常被这怒火控制,否则容易失去理智,许多事情都难以看清。”
韩遂扶须呵呵一笑,丝毫未因马腾的无礼而有丁点火气,踏步缓缓向马腾走来,阎行感受着马腾不断攀升的怒火,唯恐韩遂有失,连忙紧随跟去。
马腾虎目刹地一瞪,一手轰地拍在石桌,砰的一声巨响,石桌当即裂开宛如蜘蛛网的裂痕,桌上的酒壶更是差点坠地。
“韩文约,我事务繁忙!若你今rì约我到此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那就恕我不奉陪啦!走!!!”
马腾健硕如同巨熊一般的身躯腾地立起,作势就yù离开。马腾带着庞德、马休,火气冲冲地经过韩遂身边,韩遂并无阻止,而是眯眼笑起。
“呵呵。今rì约义弟到此,所谓无他。而是韩某想要助义弟成就大势,此事若成,你我二人,从此威震天下,绝无一方诸侯再敢轻易冒犯你我尊威!”
韩遂此言似乎带着无尽的魔力,话音一落,马腾刚抬起的脚步当即立住,马腾脸sè连连变化,最后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涌动,回身望向韩遂,两人四目对视,马腾冷酷着脸sè,凝声问道。
“韩文约,你到底意yù何为!?”
“义弟,何不暂且坐下,你我两兄弟把酒畅谈。”
韩遂不慌不急,平静而道。马腾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后,便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金刀跨马地坐下。
韩遂拿起酒壶,慢慢地喝尽杯中物,猝然脸sè一变,双目发出噬人之光。
“义弟可曾听闻,文不凡从北地、新平、河东、并州等地,遣兵调将集聚于并冀边界!?”
马腾一听到文不凡三个字,顿时脸sè就黑了起来。当初他和韩遂为了李催的头颅,争得头破血流,未想到最后却被文翰捷足先登。
而且文翰到底是否能真的杀了李催,马腾根本无法证实。汉献帝一道诏落下,就说文翰杀了李催,将其头颅已献于朝廷。因此,文翰顺理成章地坐上了雍州牧的位置。
马腾对此心有不甘不服,但朝廷毕竟就是朝廷,诏落下,又岂容他一句不服就会有改。马腾也只能憋着满肚子的怨气接受这个事实。
“那又如何!?文不凡此举大多是要与那曹cāo联手对抗河北巨雄袁本初。他们三人争斗,又与我何关?”
马腾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听得韩遂眉头连皱,韩遂不觉心中暗道,这马匹夫愚昧无知,目光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