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丝毫不觉。
半柱香后,麴义一把抓住田丰,双目大瞪,眼珠几乎凸起,重重喝问。
“军师有几成把握!?”
田丰一凝神,沉思一阵后,胸有成竹道。
“未有十成,亦有七八成矣!”
田丰想事历来细腻,他说有七八成,就几乎是有决定的把握。麴义大大地吸了一口大气,随即迈起步伐,边走边是快速思虑。
“麴将军,我等二十大军已被这文不凡拖延近两月多,主公那边又久久未有战况报来,若是以往,以主公的脾xìng,若有大胜,早就派人过来通报。如此看来,主公这两月的战况,多有不利。
麴将军,若是我等能早rì确定这场大戏的真伪,这二十万兵马就能早rì破茧而动!”
田丰此时反而平静了不少,在旁稳稳述之。麴义心头一跳,正如田丰所说,以袁绍那极爱炫耀的xìng格,若是这两月战况极好,定会派人来此通报,来显此煊赫战绩。若是没有,那大多是战况不利,极爱面子的袁绍,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派人来报。
袁绍那边战况才是影响整个势力生死的关键,袁绍一旦败给了曹cāo,那么整个势力便会随之颠覆。而麴义这二十万大军,若是此时能急速赶之救援,合大军人海大势,必能将不利挽回有利,力挽狂澜!
“军师,兹事体大,可否让我先报之主公,再作决定?”
麴义猝然脚步一停,好似想起某事,多有犹豫地向田丰问道。
“眼下时势迫急,一分一秒皆是关键。这兵马一来一回需要十rì,主公历来决议有失果断,定会寻群臣之商议,而主公麾下谋臣素来不合,要做出决议又要三到五rì,如此白白耗费半月的时间。到时,只怕事不及矣!”
田丰言辞犀利,直言袁绍麾下的弊病。鞠义听得阵阵sè变,连忙环首而视,见四周没有下人,这才安心下来,急声在田丰耳边喝道。
“军师慎言。在我身边,多有主公安排的眼线。你这番言辞,若是传到主公耳中,你可xìng命难保呀!”
田丰带着几分凄楚一笑,一时间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哈哈!未想到我田元皓,在主公身边鞠躬尽瘁将近二十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时至今rì,却连说一句真言实话也要慎而慎之!
麴将军,无需多虑。我田元皓生xìng如此,若主公不能容之,死又有何足惜?田某只怕,主公将时下夺天下之大好时机,毁于一旦呐!!!”
田丰从不畏惧死亡,而自从他投入袁绍麾下那一刻开始,便决定将他的命付托于袁绍,尽其所能助其成就大业。
田丰智慧超凡,又是忠烈耿直,可惜的是这等绝世贤才跟了袁绍这个刚愎自用的昏庸之主。
田丰的话,如同一巨锤狠狠地敲击在麴义的心脏,麴义面容一阵抽搐,他何尝不知道时下时势不容再做拖延,但袁绍却是有令在先,大军不能主动出击,稳而据守便可。
若是麴义当下令大军出击,若是事成,那自然无忧,若是事败,那以袁绍dú cái,不容侵犯的脾气,他这项上人头可就难保!
“麴将军,出军。田某可用xìng命担保,文不凡那十万兵士,至少有一半乃百姓伪装,其余定都是些老兵新兵,十万乌合之众,岂是我方二十万jīng兵的对手。二十万jīng兵一攻便能将其杀得方寸大乱,自乱阵脚!”
田丰仿佛猜到了麴义心中忌惮,忽地一凝神sè,厉声而喝。田丰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xìng命来做担保。而麴义却一直自私自保,不顾大局。
突兀间,田丰浑身好似都是散发着浩然正气,麴义不由觉得羞愧难当,在田丰面前他甚至不敢抬头与其铮铮双目直视。
“军师无需如此,忠义二字我心中亦存!我已决定,明rì晌午,出兵十六万向文不凡发起进攻!”
麴义注意一定,顿时心中积蓄已久那份沉闷一扫而净,麴义宛如重生一般,双目再次恢复光芒。
“麴将军大义,田某在此为主公谢过!”
田丰嘴角刹时笑开,拱手重重一拜,竟向麴义深施一礼。麴义连忙扶起田丰,两人眼sè对视,眼中神sè皆是神采奕奕。
其实这也难怪麴义会如此难断,袁绍自从击败公孙瓒,攻略幽州,坐拥三州之地,拥有七十万甲士,成为天下势力最大的诸侯后,便隐隐有称帝之心,行事皆以帝者姿态,容不得群臣有丝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