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五十有五,一者四十有八,两人都过了人生的鼎盛之纪。至于十年后,马超才是三十有二,正处于人生的鼎盛之纪,再与天下多数至衰弱之纪的诸侯争霸,自然在锐锋上要强盛许多。
当然这些诸侯的子嗣会是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但依当下关于各个诸侯子嗣的传闻看来,除孙坚之儿孙伯符外,马超自问再无人能与其比肩。
“父亲教训得是,孩儿定当谨记在心!”
马超低头拱手,毕恭毕敬全然一副虚心听教的态势。马腾眯着老目,看了马超一阵后,伸手将马超的手臂抓来放在自己另一手的手背上,意味深长地说。
“超儿,为父已老,军务繁重,为父已无力再继。此番凉州战事,为父全盘交付予你手。你心高气傲,为父甚是担忧,望你多多听取成公英之言,此人多智沉稳,你身边有此人所辅,要击败文不凡,亦非是不可能之事。
但成公英毕竟外系之人,所忠者非马氏一族,对此你要多多劝说仪儿,让她稳住韩进。只要韩进那边不生出变故,以成公英之忠烈,必定全心全意辅佐马氏一族,不生异心。”
马超心神一颤,若非其父提醒,他几乎忘了韩进这个隐藏的弊病,当下连忙谨记在心。马腾和马超两父子又是商议一阵后,马腾各做吩咐,马超一一记下,看马腾的态势,好似正开始慢慢将自己手中的大权,交予马超之手。
夜sè到了初更,马腾疲倦,马超故而告退。
三rì之后,成公英通告韩进完毕,马韩两家大婚之事,因此敲定。韩遂深信成公英,成公英大权在手,加之其声威之高,仅处韩遂之下。而又韩遂早在许久前,曾向成公英留过遗嘱。言若他有一rì逝去,势力大小事务,但可一意而断,无需询问韩进之意。韩遂之所以会如此,一来因他年纪已步入暮年,多年征战,让韩遂明白战事千变万化,自己随时都可能毙命于沙场之中。而因为韩进一直是韩遂的心头牵挂,韩遂怕自己走得仓促,因而提前做好遗嘱。二来,成公英忠烈无双,韩遂从未对他起过防备之心,他自知其犬子无能,若他走后大权落于犬子之手,必然大乱。而反之由成公英手握大权,以他忠烈,每凡决策,定都先以韩进为重。
成公英未有过问韩进之意,就擅自决定将韩遂所有的家业尽数送予人手。此举当为欺君犯上,无视君主。但出人意料的是,韩遂麾下的各文武并无因此而有变点非议,韩进听后亦无丁点火气,反而多有几分轻松、解脱的态势。
马氏一族,乃西凉名门望族,马腾、马超父子皆是当世雄狮,得马氏一族庇佑,韩进大可继续过着神仙一般的rì子。
而韩进对于马仪这株带刺的西凉之花的传闻听过不少,传言马仪生得英气貌美,古灵jīng怪,与一般的倾国倾城见我可怜的绝世美女,又有不同的一番风味。马仪的爱慕者,多如牛毛,但却无人能入凤女之眼。韩遂曾替韩进多番提亲,但都遭马腾用各种理由婉言拒绝。
因此韩进对马仪这个号称为凤女的奇女子,可谓是好奇得不得了,没料到此番成公英完成了连他那个被誉为九曲黄江的老夫,也完成不了的事。
韩进大喜过望,更连连赞赏成公英,似乎对自己老父留下来的家业,拱手让人之事,丝毫都不放在心上。
金城城门,一队队迎婚的队伍,张红结彩,擂鼓大作,抬着一箱箱的金银宝器往狄道进发。与此同时,成公英正与一队快骑,正火速前往西凉羌部落。
汉初匈奴强大,羌人服属于匈奴,一部分请求内迁,汉景帝刘启允许研种留何率族人迁于陇西郡的狄道、安故、临洮、氏道、羌道。汉武帝刘彻为了反击匈奴侵扰,开辟河西四郡,隔断了羌与匈奴的联系,并派军队进入湟中,始设护羌校尉,总辖羌中事务。后来匈奴渐渐势弱,反而成为了羌人的服属。而又因,羌人与汉人素来交好,因而未有受到到汉族的狂烈进攻,后来羌胡投降了汉族,于此天下又分西北羌族,西羌族则是在西凉一地的羌人,北羌族则是并州一带的羌人。而并州的羌人多数有着匈奴的血统,西凉一地的羌人则多数是血统纯正的羌人。
西北羌胡虽分隔两地,但两族却多有联系,素来交好。毕竟天下汉族独大,若是两族不能团结,又岂能在天下存有一席之地。
而近年北羌胡多有大变故,被誉为羌胡百年不出其一的雄主宇文天佑与柯拨族族长柯拨乌水联手举兵近十万胡兵,趁并州大乱,攻打并州。却被当今骠骑大将军,冠军侯文不凡击败。十万胡兵伤亡近有大半,宇文天佑更是损命于并州。后来柯拨乌水趁宇文族,因失宇文天佑而大乱之时,乘虚而入,统一了北羌胡。之后文不凡再领大军压境,柯拨乌水畏战率部众而降,不但遣送回昔rì捉拿的近七十万汉人俘虏,每年还需要进贡良马。
羌人被汉人逼得如此落魄,已有近百年没有发生过了。羌人这几十年,可谓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趁汉室大乱,在各地多有造反。因羌人彪悍,多数造反都是成功,在天下各地捣乱,得意之时。文翰对北羌胡之举,如同在天下所有羌人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令正是嚣张的羌人脸面全失。
因而天下各地的羌人,对文翰恨之入骨,甚至有些部落更做文不凡的草人,用箭矢shè之,以泄其恨。从此可以看出,几乎所有羌人,都将文不凡看做是不死不休的仇人。而成公英此次便是看中此点,赶往西羌胡部落,说服西羌人举兵阻扰文不凡从陈仓进攻的大军,争取时间,让马超能够迅速地安稳民心,做出一系列战略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