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齐聚一堂,孙坚于大座上,不发言语,但浑身聚有的火气,几乎将整个大殿内的温度,急剧提升。
周瑜站于武官首位,见孙坚含怒如此,心中不觉有几分忐忑。
“伯符啊,伯符,你此番万万要依从我之吩咐。否则,孙父大怒难消啊!”
周瑜正在腹诽,忽有兵士来报,孙策于府中负荆而出,于近rì于吉施法之坛,跪而请罪。
此言一出,殿内众官一片哗然。可知孙策生xìng倨傲无比,从不愿轻易低头,更别说下跪请罪。而且还是他极为痛恨的妖术道人。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些江东官员仿佛听到铁树开花水倒流般奇异之事,个个都似一脸的不可置信。
孙坚听罢,怒容好转几分,一双锐利有神的虎目暗暗地瞟向周瑜,心中暗道。
“能劝我那大郎做如此之事人,天下只怕也只有周公瑾一人了。”
周瑜见孙坚望来,洒然一笑。孙坚瞪了一眼周瑜,随后收回眼神,在殿喝rì。
“愚儿自是知罪,为时不晚。诸位,随我一行。看大仙是否原谅我家愚儿。”
孙坚说罢,从大座走出,众官紧随其后,走出大殿。殿外兵士见孙坚走出,连忙拿来稻草雨衣,孙坚大手一推,走入雨中。众官见此,也不敢穿衣,淋雨随去。
孙坚领众官赶至法坛,果真见孙策负荆在跪。待孙坚走来,忽然风势一停,暴雨猝然止住,云收雨住,复见太阳。
艳阳之上,一黑影飞过,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于吉已现身在孙策身前。
“少将军天下英豪,如此大礼,贫道岂敢受之。只怕rì后少将军记起,又要对贫道起杀害之心。”
于吉脸目冷然,他一怒,几乎将江东捣得天翻地覆。孙策此时,亦不敢放肆,跪地再拜。
“大仙出手相救,伯符才免去病难。如此大恩,伯符不知回报,却背弃承诺,三番四次反加来害。伯符自知罪不可赦,望大仙大人有大量,莫要加害江东百姓。伯符自愿受大仙一切责罚!”
孙策说毕,从后背递上一荆棘到于吉面前。于吉缓缓接过,俯视孙策一阵。孙坚等人在旁紧紧看住。
少顷,于吉甩手一扔,将荆棘扔去,扶起孙策言rì。
“世间万物皆有好坏两面,道者修得法术,可救济苍生,亦可祸害人间。少将军若是只看一面,未免太过轻率。还望少将军rì后能善待救世道者,若是遇到祸世妖人,少将军自当诛杀。少将军若能如此,实乃江东道者之幸也。”
“大仙之言,小辈自当谨记。”
孙策拱手一拜,甚是谦卑。于吉终露一丝笑容,笑声而道。
“好。如此你我之事,就此揭过。”
“哈哈哈哈!大仙胸襟广阔,孙某实在敬佩。我家愚儿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仙莫怪!”
就在此时,孙坚朗然笑声顿起,望于吉、孙策两人走来。走近时,孙坚瞪了一眼孙策,怒斥道。
“愚儿!你母先前为了救你,愿赠半壁江东之地予大仙,大仙毫不动sè。如此之人,岂会是妖孽之道。他要仲谋之血,定然如他所言,只为救人!此等道理,你也不识,rì后你教我如何将江东交予你之手中!”
孙策不知此事,但此时却知非是追究时候,连忙先是认错。于吉呵呵一笑,望向人群内的周瑜,笑道。
“大司马无需担忧。有周公瑾此人辅佐少将军,两人一主一臣当乃昔年高祖与张良之合,江东只会愈加强盛。”
“哈哈哈。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大仙既有救民安邦之心,何不留于江东。孙某必以国师相待。”
孙坚忽然话锋一转,虎目骤起jīng光。于吉道术如此高深,若是能为之所用,用于行军打战,江东军必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于吉岂会不知孙坚所想,当下毫不犹豫摇头拒绝。
“我等道者,从不插手于天下争乱,凡有出举者,必然遭之天谴,死无葬身之地。天下所归,自有命理。还望大司马莫要为难贫道。”
孙坚虎目一眯,顿时思虑万缕,于吉在旁静立,不作声响。一阵死寂过后,孙坚又是大笑,顿时让这诡异的气氛一扫而空。
“哈哈哈!!既然大仙不愿,孙某岂敢强迫。我家二郎何在!?”
孙坚凝声一喝,在人群内一直默不作声,神sè多变的孙权忽地一震,连忙走出,赶来孙坚身旁。
“既然我孙家有约,给予大仙滴血酬劳。今你兄已是痊愈,你还不快快完成你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