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文翰目光利如刀锋,在高堂大座上俯视着刘晔,缓缓问道。
“此乃圣上之意,还或是曹丞相之意?”
刘晔脸sè一惊,脑念电转,正yù想一个合适的借口回答。但就在他刚想张口时,文翰却似乎早有了答案,带着一抹冷漠的笑容说道。
“文某正是受曹丞相托付,不顾兵马疲惫,将士怨声,起兵讨伐汉中。此时张鲁一死,曹丞相就yù过河拆桥,实为不仁。文某不yù抗旨,但若是接了此旨,文某如何面对那些为朝廷讨伐张鲁而战死兵士的家属!如何面对这些忠国义士!曹丞相此举,实乃寒了我等西北之心!”
文翰话音愈来愈是洪烈,震得刘晔心神震荡不已,再加之赵云、张辽、庞德等将不断迸发着气势压来,刘晔不知不觉已满身冷汗,只觉如遭阎王审判,一时间平时那张极善辩论的嘴皮子,好似被东西塞住,硬是说不出话来。
少时,刘晔失魂落魄诺诺退出文军营寨,赶回安汉城。途中,张任早派兵马在半路等候来接,刘晔在张任兵马拥护下回到安汉。张任与张松急往来见,两人一见刘晔脸上余悸未消,就知其此番前去,事途不顺,连忙问之前事。
刘晔将前事尽告,张松听罢,怒声大喝。
“文不凡竟敢如此欺辱朝廷来使!可见此人其心可诛,视朝廷无物!刘太中但且放心,明rì我随你同去。张某虽不才,但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定教那文不凡知耻而退,接领圣命!”
刘晔一听,顿时大喜。张松这张利嘴,他可领教过。张松不但将那个自喻不凡,口齿犀利的杨修说得羞愧难当,甘拜下风。还令曹cāo应诺下旨休战之事。可见此人辩论如何了得,刘晔自问不如,心想明rì有其相助,必然马到功成。
与此同时,在文军营寨内。文翰正与麾下一众文武商议。
“对于曹丞相休战之事,诸位有何看法?”
刘辟一步踏出,满脸不忿,扯声禀道。
“主公!!我等西北将士舍生忘死,才将那张鲁诛杀!!!依理来说,东川之地因尽归我西北!!!此时朝廷却要我等于西川平分,我实心有不甘,难以接受!!!”
“只是此乃天子之命,主公尚且身为汉臣,若是抗旨不接,只怕会遭天下人指骂,有损主公的名望!”
刘辟话音一落,庞德则是皱着眉头应道。刘辟瞪大眼睛,瓮声瓮气地道。
“某读书少,但也知天大地大,大不过道理!天子这道圣旨实乃无理!”
庞德脸sè微变,yù言又止。他在军职上虽高于刘辟一头,但刘辟早在并州时已跟随文翰,后在并州辅佐高顺立下不少功绩,可谓是老功臣。庞德刚投入文翰麾下不久,亦不好下了刘辟的面子。
“刘将军话虽有理,但眼下我军受张姑义兵马所阻,一时难以攻克安汉。我军前番与张鲁军连连激战,兵士皆以疲惫不堪,在此等时势,硬取安汉实乃不智。”
就在此时,列于武将首席的赵云,神sè凝重,起身而道。张任虽是赵云二师兄,但赵云义薄云天,骁勇无敌,军中威望之高,仅次于关羽、徐晃。他一语道出,诸将顿时皆脸sè一凝,纷纷将目光投向文翰。
文翰向赵云微微颔首,遂是问道。
“子龙所言甚是,依你所见,当若如何?”
“我军正须休养,主公不如暂且接旨,暂居东川半壁之地。同时在雍州、凉州调配兵马,赶往东川。待我军休养完毕,两州兵马赶至,再作图谋。”
赵云说毕,文翰眉头一挑,遂望向田丰、成公英二人。田丰与成公英相视一眼,眼sè一阵交流后,齐齐走出拱手禀道。
“我等皆认可赵将军所言!”
两人话音刚落,成公英却还有话,继续说道。
“不过,我等煞费工夫,剿灭张鲁。而那西川却想坐收渔人之利,得之东川半壁之地,这也未免太便宜了他等。那刘季玉懦弱无能,定是比主公更急着能够休战!主公不妨再与其纠缠一阵,看能否从中得利。”
文翰听言,嘴角上翘,遂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仿佛暗地里却有着另一番思量,目光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