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待席散之后,无奈只好来寻李优商议。
少时,成公英赶到李优帐篷,李优似乎早料到成公英会来,早在帐前守候,将其引入帐内。成公英脸上尚有几分惶急之sè,急急而道。
“李公目光毒辣,岂不知刘玄德、法孝直等人不可轻信,为何刚才在议席之上,不多劝主公?”
李优听言,沉吟一阵,方才凝声而道。
“成公稍安勿躁。此等道理,不但你我心知,主公亦心有主意。不过主公决意一搏,乃是为大局着想。倘若我军强取硬攻葭萌关,即能攻破,以葭萌关之牢固,我军亦会大损兵马。近年我军于蜀地屡屡大举进兵,兵力耗损极其严重,凉、雍二州可用兵力,几乎在这数年间尽数征用,倘若再调用兵马,凉、雍二州兵力空虚,万一有何变故,如何是好?而待时我军杀入西川,却又无足够的兵力稳定局势,如何能够压制西川百姓还有西川临近的南蛮?主公思得此关键,故而yù力保兵力!”
成公英一听,脸sè连变,低头沉思一阵后,叹气而道。
“如此看来确是我鼠目寸光,不识大局。不过法孝直投诚之事,可当应谨慎为之。”
李优听言,重重颔首,皓目烁烁发光。
当夜,法正秘密派人告之刘备,冷苞的歹心。刘备闻报,故意使关口防备松懈。冷苞引一部心腹将士,轻而易举便潜出了关外,望文军营寨投来。
到了夜里三更,冷苞被山下巡逻的文军斥候拦阻,冷苞急报之来意和身份。文军斥候听得,当下赶去回禀文翰。
文翰正夜坐帐篷,听闻又有西川之人赶来寨下求见。文翰刀目一眯,心中暗付一声,来得真是够快。文翰当即命兵士唤来李优、成公英、张松等人,然后又派来报斥候将冷苞引入寨内。
少时,李优、成公英、张松三人听令赶入帐内,随之不久,冷苞亦踏入帐篷,毕恭毕敬地作礼毕,冷苞遂向文翰秉之其来意,且又呈上法正之书。
文翰脸上不露神sè,接过法正的书信,细细观之。只见文翰于几案上翻覆将书看了十余次,然后向冷苞问道。
“你本乃西川大将,为何却要与法孝直一同来降我?”
冷苞听言,眼中shè出两道yīn冷的神sè,咬牙切齿地yīn森说道。
“我等西川旧臣本以为刘玄德乃当世明主,却不料他却是假仁假义之jiān雄。他刚夺得西川重权,便立即排除异己,重用其麾下爪牙还有如马孟起那般外来之人,反而我等西川旧臣却受其百般刁难,稍有冒犯,便下罪重罚。当rì不止法孝直遭其毒打,就连张姑义因来劝解,亦几乎受其重罚!刘玄德jiān猾如狼,虚伪如狐,故特弃彼而投麾下,还望军侯不以某不才,宽容纳之!”
冷苞说得毫无半分虚假,面目所露的恨意极其真切。文翰暗暗看在心里,又向李优、成公英、张松默默投去眼sè,三人刚才在冷苞发言之时,细细观着,皆无发觉有端倪之处,当下三人皆向文翰示意此人所言可信。
文翰遂嘴角翘起,灿然大笑。
“哈哈。今得冷将军与孝直来投,实乃天助我得西川也,岂有不纳之理?还烦冷将军速回葭萌关内,与法孝直约定,暗里调配,我迟早以兵接应!!!”
冷苞听言大喜,当下作揖拜谢。文翰赐以金帛,冷苞欣然受之,辞别出营,望葭萌关归去。
冷苞刚是出寨,文翰甚喜,向李优、成公英、张松笑道。
“哈哈哈!看来法孝直来降,并非诈也。今当速作发兵!!”
张松神sè一凝,出席拱手而道。
“依臣对冷苞了解,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确是可信。加之其素来行事谨慎,若非暗中确认法孝直有心造反,绝不敢轻易与其同谋。如此一来推算,以某愚见,主公实应信之所降真实。”
李优、成公英听言,两人对视一眼,亦无异议,皆随声附和。文翰见麾下谋臣,皆认可此事,大喜过望,速发号令,通令诸将,待次rì三更时分,偷袭葭萌关。
且说冷苞受了文翰所赐金帛,暗中潜回关内,法正早已听闻细作来报。法正冷然一笑,不一时,冷苞赶来拜见,具说前事。法正听得,神sè凝重,暗暗压低声量,与冷苞说道。
“如今形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冷将军从今rì起,可率本部兵马,守于关内。只等军侯兵马一致,见机行事,将关口献出,如此大事可济也!”
“公所言甚是,某自知如何行事!”
冷苞听言,慎重颔首,当下将法正之言谨记在心。两人商议一阵,冷苞便告辞退下。法正稍等一阵,便秘密赶去见刘备。
刘备听闻文翰已经中计,多rì深锁的眉头,当即松了开来,灿然笑起,大赞法正。随即刘备又召张任、黄权等来见,将法正诈降兼苦肉之计,一一细说。两人听罢,黄权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淡然。而张任则是苦声而道。
“原来如此。主公瞒得张某苦哉!”
刘备与法正相视一笑,刘备遂先与张任赔罪,张任惶恐回礼。法正笑言而道。
“还望大都督息怒。此事并非主公之过,实乃某yù相瞒。毕竟兹事体大,关乎整个益州安危,某不得不谨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