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曹cāo立于高处,声音高亢,厉声连连数落着昔年的败绩,诸葛亮一一听着,眼中神sè却毫无所动。
“亮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xìng命于乱世,本以为就此终结一生。幸赖皇叔,不以亮卑鄙,猥自枉屈,三顾亮于草庐之中,咨亮以治平天下之计。亮惶恐而又感激,遂许皇叔以驱驰。皇叔视亮为已出,屡屡交托军务大事于亮手。所谓女为悦己而容,士为知己者死。皇叔对亮之大恩大德,亮唯有鞠躬尽瘁而报。皇叔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室帝胄,虽家道中落,贩席为生,但却以天下社稷为己任,聚合天下义士,征战于乱世之间,仁义充塞四海。天下百姓无以望之,犹如婴儿望之父母。魏王名震天下,割据中原,富贵已极,权倾朝野,却屡屡犯人境土,而使生灵涂炭,天下百姓无不人心惶惶,终rì担心受怕魏王麾下虎狼之师。亮虽微薄,但受皇叔之拖,据守荆州,守护百姓,不得不与魏王相抗。世理之事,无谓乎仁义为先,魏王失之仁义,故而屡战屡败。”
诸葛亮拱手作揖,细声娓娓而道。曹cāo听得细目不断眯起,目光凌厉,冷冷地望着诸葛亮,冷声而道。
“汉室没落,社宇崩溃,各地诸侯割据一方,不尊朝廷。孤尊圣上之命,讨伐天下乱贼,乃秉天命,如何失之仁义耶!?”
诸葛亮听言,默默摇首,淡然而道。
“魏王何必欺瞒于亮,当今圣上于魏王手中如同傀儡,社稷大事轮不到圣上做主,全由魏王把持。魏王乃为人臣,却欺君犯上,谈何仁义二字?”
“哈哈哈哈哈哈!!!”
曹cāo听罢,猝然仰天朗声大笑,这笑声听似放dang不羁,但其中却有几分孤独之意。诸葛亮听之,脸sè微微一沉,沉吟不语。曹cāo笑毕,脸sè一凝,细目烁烁如炬,凝声而道。
“诸葛孔明,倘若当初孤将社稷大器交还与圣上之手,只怕如今天下汉室早已覆灭,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这天下江山,若无孤曹孟德坐镇,威慑诸侯,可还属于刘姓耶!?”
诸葛亮闻言,缓缓地闭起双目,好似陷入了沉思。一阵死寂之后,诸葛亮忽然睁开双眼,不慌不忙平静而道。
“魏王。治世之臣与乱国之贼,看似只在一线之间,但却有极大的区别。倘若魏王真心辅佐汉室,当应以君为重,臣为辅,君若有犯,臣谏之,相辅而成,造福天下,方为臣子之道。如之不然,臣夺君权,肆意cāo纵,妄自征战讨伐,以取其利,乃为窃国之贼也!”
曹cāo听之嗤然一笑,细目刹地眯成一条细缝,细缝内闪烁着晶亮迫人的威光,如似一尊绝世帝王。诸葛亮毫无畏sè,平淡相视。两人目光交接,都好似要嵌入对方的眼眶之内,看透对方的内心。曹cāo缓缓张口而道。
“诸葛孔明,你何必自欺欺人?当今圣上才能昏庸,若将国家大事交付其手,只会重蹈覆辙昔年十常侍之乱!孤是臣也好,是贼亦好。倘若天下无孤,早已崩溃,各地诸侯纷纷称王,汉室迟早覆灭。此等事实,天下人无所不知,更何况是你?诸葛孔明!”
曹cāo此言一落,诸葛亮心神忽然有几分震荡,内心出现些许动摇,不过却是一闪而过。诸葛亮眼中的目光很快便又坚定起来,举头瞰视着曹cāo,凝声而道。
“贼即为贼,臣即为臣,两者绝无相存之理。魏王若yù为贼,染指社稷大器,天下义士必赴命而讨之,至死方休!”
曹cāo听言,嘴角一翘,目光刹地变得几分yīn寒,冷冷而道。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诸葛孔明你冥顽不灵,执意要与孤作对,实在令孤寒心!!!”
诸葛亮神sè漠然,默默而道。
“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魏王之道,与亮之救国之道水火不容。魏王又何必强逼于亮?”
“哈哈!好!竟若如此,诸葛孔明你又为何来见孤?”
曹cāo把手一招,话锋猝然一变。诸葛亮面sè沉着,从容答道。
“自然为潘无双、张翼德等人xìng命而来。”
曹cāo咧嘴冷笑,疾言厉sè说道。
“此二人屡屡yù要害孤,孤焉能让其存活于世?诸葛孔明你实在是痴人说梦话!”
“魏王既然愿与亮在此对话,必早有定夺。何必还要转弯抹角,魏王yù要从亮此中得之何物,亮愿闻其详。”
诸葛亮目光清澈,好似能看透人的心思。曹cāo听言,想时间拖延许久,已经足够夏侯渊做下埋伏,亦不再与诸葛亮多加纠缠,冷声而道。
“你若要此二人xìng命,便转投于孤之麾下,为孤出谋划策,任孤驱驰!如之不然,你便等着与那二人收拾吧!”
“曹老贼果然是打着这个主意!”
诸葛亮皓目一凝,心中暗暗说道,然后又拱手一拜,答言而道。
“亮适才早有先言,亮之道,与魏王之道水火不容。魏王倘若一味相逼,纵使亮违心而投,亦无乎于行尸走肉,生不如死。魏王又何必咄咄相逼,置亮于死地耶!?”
曹cāo闻言,咧嘴又是笑起。
“哈哈。诸葛孔明你智慧超群,谋略绝伦,可谓是天下无双。你若与孤为敌,孤寝食难安,坐如针毡,如心中之刺,不得不急除之!你若不愿投孤,孤虽怜你之才,但亦只好取你xìng命,以图心安!!!”
曹cāo目光迫人,浑身散发一股令人不禁yù要跪伏膜拜的霸王气势。诸葛亮脸sè连变不止,最后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张口一叹,默默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