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皆是暗暗庆喜。当夜三更,夏侯渊引军随至,数员心腹将校报之前事。夏侯渊听闻前事后,似乎明悟张颌为何如此。夏侯渊遂召于禁、乐进来见。两人须臾而来。夏侯渊冷着面sè,厉声就喝。
“昨夜分明只有甘兴霸一将袭营,随来兵士亦不过三百。你等怎敢欺瞒!?”
于禁、乐进一听,连忙跪伏在地,连声请罪。夏侯渊冷哼一声,与两人谓道。
“张儁乂以大局为重,谅在你等资历老厚,怕严加惩罚,你等心有怨气,故不拆穿你等。还为你等挽留面子。你等何不戴罪立功,以报其恩耶!?”
于禁、乐进闻言,相视一眼,方知张颌用意,当下对张颌怨气立即消去。到了来rì平明,两人齐来张颌帐内负荆请罪。张颌并无怪责,扶起两人谓道。
“两位明公皆乃当世名将。颌才德疏浅,幸蒙魏王恩洪,得以统率三军。颌万能效死而报之魏王大恩。还望两位明公竭力相辅,他rì若能建功立业,全赖两位明公苦劳。”
于禁、乐进闻言,满脸愧疚,齐声喝道。
“愿为将军效以死力!”
张颌捂掌而笑,安抚两人后,遂叫左右唤夏侯渊同来商议战事
到了晌午时分,张颌亲自引兵到寿chūn城下搦战。五万魏兵在城下数里外,摆起阵势,雄壮威严。魏兵擂鼓大震,鸣金吹响,兵士高举兵器,齐声唤城上吴兵来战。城上守将连忙遣人报之孙权。孙权正好与一众文武商议计策。一众武将听闻张颌引兵亲来,想起半月前那场惨败,皆有惧sè。凌统却是见甘宁早前立功,奋然而出,拱手喝道。
“大王不必多虑。统愿敌张颌。”
孙权闻言大喜,遂许之。不一时,鼓声三通,凌统点齐三万兵马,冲出城外,摆开阵势。孙权自引周瑜、甘宁等人临阵观战。
两军对圆,对阵圆处,张颌出马,左有于禁,右有乐进。三将铠甲绚丽,威风逼人。孙权看得暗暗心惊。凌统手提双鞭跃马,出至阵前,直言大喝张颌来战。
乐进见是凌统,虎目一瞪,提刀骤马飞出,口中骂道。
“黄毛竖子,若想与我家将军决战,先问过我手上利刃!!”
凌统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大吼一声,骤马径直来取乐进。乐进奋勇而迎。两马靠近,乐进抡刀就砍。凌统一闪避过,一鞭打向乐进头颅,一鞭砸向乐进坐下马匹。乐进一手勒马躲避,一手舞刀而迎。凌统先捉先机,遽然猛攻。乐进被凌统杀得暗暗叫苦。两人激战数十回合。乐进刀式愈来愈是凌乱,看这阵势不久便将落败。
此时,夏侯渊从后军赶到门旗下来看,见乐进情势危急,虎目一眯,心出一计,闪在张颌背后,猛地开弓一箭。箭矢猝然shè出,快得惊人。就在此时,只见凌统奋然一击,一鞭扫在乐进胸甲,乐进痛喝一声,坠落马下。凌统大喜,正yù追杀时,冷箭早就shè到,正中其坐下马匹,那马吃痛嘶鸣,直立起来,把凌统掀翻在地。乐进滚地数圈,忽然听得一阵暴响,随后看得凌统坠落在地。乐进看得心里狂喜,连忙抓住身边大刀,好似一头匍匐而动的猛虎,向凌统扑了过去。眼见情势大变,孙权就在阵前惊呼起来。看着乐进大刀将要砍到,只听得弓弦响处,一箭倏然shè出,正中乐进面门,乐进惨喝一声,却是忍住剧痛,下意识地把刀乱砍,却是砍了个空。凌统连忙一脚踹出,这脚力劲极大,竟将乐进整个人踹得飞走。两军将士看得心惊胆跳,连忙飞涌而出。魏军那里,张颌、夏侯渊、于禁飞马赶来,吴兵那边甘宁、周泰、吕蒙等将齐齐冲出。电光火石之间,两方各救一将回营,鸣金罢战。
凌统回到城中,想起刚才情景,心有余悸,连忙来拜谢孙权。孙权灿然一笑,却是说道。
“当时变故忽生,孤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唯独甘宁心思细腻,那放箭救你者,正乃甘宁也。”
凌统听言,脸sè连变。甘宁站立在孙权身侧,并无丝毫神sè动容。孙权见状,叹声而道。
“当初兴霸与你父各为其主,所谓战场无父子,若为两军对敌,父子亦要大义灭亲厮杀。昔年凌公战死战场,距今已有十年矣。杀父之仇虽不共戴天。但若公绩得以复仇,今rì又有何人来救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