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乘一铁虎大船赶来,在船头急喝而道。
“大都督时下我军势已极也。待时数十万魏寇反扑,我军如何抵挡。当速速派人赶往营寨,保护吴王先是撤去!!!”
鲁肃闻言,强打jīng神,疾言厉sè喝道。
“子明不必多虑!我早前已派人复回去报。不过曹老贼多谋,我却恐其派船只,载麾下马军前往袭击我寨,吴王撤之不及,势必危矣。眼下我等先速速撤兵,已保吴王安危!!”
吕蒙闻言一惊,不敢怠慢,连忙喝令兵士,加快行驶,赶回自军营寨。
另一边,却说甘宁在魏兵围攻之下,拼杀许久,浑身兵甲血红无比,大小伤口无数,麾下锦帆锐士只余下百余人。不过令张颌惊骇不止的是,就甘宁这数百人,竟能在这人山人海的攻势之内,势如破竹,时下眼看将要杀了过来。甘宁一双血红红的眼眸瞪得巨大,看着张颌,咆声哮道。
“张儁乂,敢与我甘兴霸一战耶!!!?”
张颌闻言,眼看甘宁浑身血流不止,伤势极多,却是不惧,厉声喝道。
“有何不敢,看我取你项上头颅!!”
张颌怒声喝毕,脚步一跨,飞步冲出。四周魏兵,纷纷让开。锦帆锐士皆涌合在甘宁背后,提防四周魏兵。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之间,张颌提枪赫然杀至,枪影迅疾无比,挑、撩、刺、捅、扫、劈无所不用,枪式jīng妙刁钻,狂然向甘宁杀了过来。甘宁面sè狰狞,毫无惧sè,舞动手中大刀,刀式单就一个‘快’字,倏然向张颌迎来。
眼看张颌、甘宁两人赫然厮杀一起。甘宁快刀乱砍暴劈,竟瞬间将张颌攻势杀破。张颌心惊不已,看这甘宁越攻越猛,不敢大意,急转攻为守。甘宁怒吼一声,背后骤然显现出一头雷鸟相势,雷鸟口吞连珠,刀式如若疾电,杀得张颌节节败退。数十合后,张颌却是越战越是心惊,这甘宁分明受了不少伤势,又是厮杀了许久,自己以逸待劳,竟还不敌!?
张颌虎目一瞪,其骨气不容他这般受挫,大吼一声,背后亦霍然显现出一头青sè狂狮相势,顿时转守为攻,与甘宁拼杀起来。甘宁钢齿快要咬得碎裂,浑身筋骨颤动,疲倦不断袭来。不过眼下却容不得甘宁丝毫怠慢,否则必死无疑。
“嗷嗷嗷,杀呐!!!”
甘宁一声竭斯底里地咆哮,背后那雷鸟相势,骤然变得膨大起来,整个人宛如瞬间雷霆密布,如若雷神降临一般。张颌面sè大变,心中惊呼喝道。
“这甘兴霸竟不惜燃烧寿元!!”
燃烧寿元,必会折损生机,不过却能换来无比充沛的力量。这种难以道说的本领,普天之下,也唯有武艺登峰造极的绝世猛将方能施出。当下甘宁燃烧寿元,攻势立即变得更为狂烈,张颌拼死抵挡,越杀越是越险。甘宁又是一声怒喝,背后雷鸟猛地张翼冲起,随着大刀骤落,赫然扑飞过来。张颌看得眼切,不敢怠慢,急豁出全身力劲,背后青sè狂狮相势仰天怒哮,浑身燃起青sè火焰,随着张颌手中青铜狮头长枪,猛然扑向劈来的大刀。‘嘭’的一声巨响,张颌手中枪支霍然脱手飞出,甘宁大刀当头劈来。千钧一发之际,张颌施出浑身解数,挪身一避,险险避过甘宁的大刀,然后向甘宁撞了过去。甘宁未料到张颌竟会如此,躲之不及,被张颌扑倒在地。两人猛地摔在船上,甘宁恶目狂瞪,一拳骤起,就向张颌面门打去。张颌还未回过神来,便觉一阵飓风迎面扑来,然后一股剧痛从脸上传来,整个人弹飞一边。甘宁急翻起身子,正yù向张颌冲杀过去。
就在此时,夏侯渊引兵从另一边船上涌杀过来。甘宁见状脸sè剧变,眼见此下势穷力孤,却不愿再是逞强,连忙翻身,突然发作,引百余锦帆锐士突破而杀。魏兵措手不及,更兼见张颌败于甘宁之手,吓得一怔。甘宁迅疾突杀,待夏侯渊引兵赶过来时,甘宁已逃回了自军船上。正好,这时吕蒙军的船队已然撤开。数员将士急来禀报,甘宁闻报大喜,速教船队驶出逃脱。夏侯渊、张颌怎肯让甘宁逃去。同时间,寨后擂鼓声连连暴发,却是曹cāo下令催军作战。夏侯渊、张颌连忙各引船队疾追过去。而曹仁不久前,亦被一只小舟救了起来,登往另一艘大船,指挥兵马,乘船追击。
魏军前军那一片火海,不断发出暴响,一艘艘船只被烧毁粉碎,红通通火光将夜sè照得一片通明。这一夜,又不知死了多少的人。曹cāo如若一孤独的帝王,默默地看着眼前光景,带着难以言喻地沧桑、孤寂,喃喃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