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有神仙之概。朱治见之,心头一惊,脸sè一凝,遂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入厅作礼先拜,报之名号。站于左侧的老汉,正是张飞。张飞瞪着环眼,见朱治颇为有礼,怒sè遂褪去了几分,冷哼一声。除了张飞还有坐在高堂忐忑不安的刘禅外,以诸葛亮为首其余人等纷纷回礼。礼必,诸葛亮一脸淡笑,向朱治谓道。
“亮久仰朱将军大名,今rì一见,朱将军威风凛凛。果然是闻名不如谋面。”
“先生谬赞。治不过东吴一员小将,何足挂齿。”
朱治却是谦虚,目光暗暗在打量高堂上的刘禅,见其神sè慌张,坐立不安的样子,眼眸不由一眯,心中暗暗腹诽道。
“刘玄德一生枭雄,竟有这般孱弱子嗣!哼,蜀汉复兴无望矣!”
朱治念头一过,脸上一丝不屑之sè一闪而过。诸葛亮仍是那张淡然笃定的笑脸,但朱治的神sè变化却是瞒不过诸葛亮的双眼。诸葛亮心中冷笑,遂又问道。
“不知前番亮信中所言之事,吴王可有回复!?”
朱治闻言,速速回禀道。
“魏寇无义来犯,此下吴王正于南昌抵御魏寇!战情紧急,某恐延误战机,而东吴、蜀汉本乃盟国,当应互相扶持。故某先且尚做主张,接纳蜀王还有诸公在此。不过吴王意下如何,某实不敢擅自猜度。”
诸葛亮听了,神sè稍微一变,眉头一皱,凝声问道。
“魏寇杀至南昌!莫非魏寇竟已渡过了长江耶!?不知此下战况若何!?”
朱治听诸葛亮问起,心头一震,抖数jīng神,遂将先前得知的情报一一告说。诸葛亮除了先前稍有动容,遂后神sè便不再有丝毫变化。听罢,诸葛亮神sè沉着,皓目迸发jīng光,一席话道出,反却是令朱治大惊失sè。
“南昌之战距离至今已近有两月,魏寇数十万之众强攻南昌,只恐南昌难保矣。南昌乃东吴最为紧要之处,倘若失守,依亮所料,魏寇必会分军两路,一路北上攻打吴郡,一路南下攻打长沙、桂阳等郡还有交州之地。如此这般,东吴之地,恐怕不出数月,便尽归魏国也!!”
诸葛亮话音刚落,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员将士急急冲入大厅,在朱治耳畔细声道说。朱治闻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望向诸葛亮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妖孽似的。
原来果真如诸葛亮所料,约在七、八rì前,在数十万魏寇强攻之下,两军折损惨重,最后魏寇借以霹雳车之利,占尽上风,逼得孙权不得以弃城而逃。如今右将军陆逊,正望长沙赶去,号令贺齐、朱治于长沙调拨兵马,已抗魏寇。而就在陆逊赶到长沙不久,曹cāo兵分两路,派麾下大将夏侯渊兼合姜维等将引兵众八万,望长沙进发。军情紧急,此下诸葛恪已然发军,率望长沙赶去。此将士正是诸葛恪报来的心腹周遗。
朱治强稳神态,急向诸葛亮拱手乞道。
“先生果真料事如神。当下南昌已然失守,曹老贼兵分两路,其麾下大将夏侯渊正往长沙来犯!!蜀汉、东吴素来交好,更是盟国。还望先生出手相助!!”
诸葛亮听了,却无惊sè,好似早有所料一般,脸sè一沉,长叹一声,摇首而道。
“朱将军所言是理。若是以往,我蜀汉自当义不容辞,但时下蜀国境地尽为西唐、大魏所分割,我等流离失所,更无安身之所,兵不足三千,将不过数人。实在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也!!”
朱治闻言,神sè一紧,连忙又道。
“先生此言差矣。天下人皆知先生智多胜妖,得先生相助,胜于千军万马。更兼张将军骁勇无敌,勇冠三军。倘若先生和张将军愿出手相助,东吴可无虑也!!”
张飞闻言,环眼一瞪,就yù张口说话。哪知诸葛亮忽然纵声大笑,使得大厅内的一众人皆是面sè一变,不知所然。诸葛亮笑毕,招摇着手中羽扇,与朱然徐徐而道。
“幸蒙朱将军如此赏识。但亮与张将军身负复国重任,更何况我蜀王乃汉室遗孤,身份尊贵,岂能安居在此,教他人笑话!!朱将军莫怪,相援之事,还且置后,待亮将蜀王安置完善,自会前来相助!!”
诸葛亮此话一出,张飞顿时明悟,扯着嗓子,瓮声瓮气地应声而道。
“孔明所言是理。我侄儿乃堂堂一国之主,汉室遗孤,如今汉朝虽亡,蜀国虽被唐贼所占,但有我等在此,迟早一rì,定将东山再起。我等皆有复国大业在身,恕难相助!!”
张飞声若雷轰,朱治听得脸sè大变,目光一沉。坐于zhōng yāng高堂的刘禅,闻言,脸sè大急,yù言又止,他可不想再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如果诸葛亮、张飞惹怒了朱治,朱治一怒之下,将众人赶去始安城,他岂不又要过着居无定所的rì子!刘禅想毕,急与法正、马良投去求助般的眼sè,示意两人劝说。法正淡淡一笑,向刘禅暗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不必cāo心,丞相自有分寸。马良亦在旁微微颔首。刘禅见了,方才心头一定,心中大呼了一口凉气,脸上的慌sè褪去许多。朱治沉吟一阵,他心思敏捷,自然明悟诸葛亮、张飞话中之话,凝声遂道。
“某岂不知张公、先生肩上重任。若是东吴力所能及,自会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