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钧爷爷死后,作为长子,叶扬泰就接过大梁,全权接管老叶家。其实,一个仅仅是生活在农村,rì常条件稍稍合格的宗族并没有太多需要烦心的事情,甚至各个兄弟姐妹们各安其所也并非不可。但是,从叶扬升固执到极点的态度来看,老叶家的规矩明显不可破,传承延续下来的宗族传统更不能变。
叶扬泰回来时,已经是夜间十点,肩上扛着几只兔子,腰间系着一排野鸡跟小鸟,看情形是去了趟山打猎。
进门后,看着一伙人正对着叶钧嘘寒问暖,每个人脸上都露出虚惊一场甚至后怕庆幸之sè,不由皱了皱眉,喊道:“你们怎么了?”
“大哥,您总算回来了。”
叶扬平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唏嘘道:“小钧打算去祠堂拜祭爸,老四陪着一同去,可走到半路,发现草丛有动静,老四就丢下小钧一个人在路zhōng yāng,打算去探探是什么鬼东西。可没发现也就罢了,等出来后,就听到小钧喊救命,老四着+ 急跑出来,一看,你猜看到什么了?”
“别打哑谜,说。”
叶扬泰狠狠瞪了眼叶扬昭,这位叶家老四刚才也是被一阵数落,尽管叶钧本人,还有叶扬升与董素宁都没有吱声,但叶扬昭心里有愧,后悔当初就不该留叶钧单独待那里,这完全是有依仗的自信导致的妄自尊大。
“这么大一头大山猪,那獠牙估计都能捅死一头牛。”
叶扬平摊开手,对野猪的体形做了一个形容,这让叶扬泰脸sè渐渐不好看起来,“老四,你怎么这么糊涂?出事怎么办?”
说完,叶扬泰就转头望向叶钧,缓缓走上前,笑道:“没事吧?小钧,你四叔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
“大伯,我没事,其实我也知道四叔不是故意的。”
叶钧一阵苦笑,暗道真这么麻烦,当初就该将那只野猪撵走,现在倒好,不仅得一个劲装出担惊受怕的样子,还得顾及旁人的情绪。
“恩,小钧,看情形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我让你大伯母给你熬碗野鸡汤消消寒,压压惊。”
说完,叶扬泰就朝身旁的一个妇人吩咐一句,并将腰间的野鸡取了下来。
妇人端着野鸡,先是安慰几声叶钧,然后才哭笑不得的朝厨房走去。
等叶钧跟董素宁离开后,叶扬泰才歉意的望向始终不发一言的叶扬升,笑道:“老二,怎么,生老四的气?”
叶扬升看了眼四周,此刻该走的基本都走了,这才长叹一声,苦笑道:“怎么可能?我知道老四不是故意的,而且去祠堂拜祭爸也是小钧主动提出来的。更何况,沿途突然窜出来一头野猪,恐怕这也是村子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吧?以前都说林子里面有大家伙,除了我跟阿雪没进过林子,你们都去过,方圆二十里的地方基本都被你们宰光了,而且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老二,怎么听口气你倒是还埋怨起我们了?”
叶扬泰耸了耸眉毛,大笑道:“好了,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老四他不对,你也别拐弯抹角说些有的没的,还专门翻旧帐。当年就连爸都没想过你身子虚,竟然跟阿雪一样,是…”
“别说了。”叶扬升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平静道:“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很知足,有得必有失,同样的,有失必有得,年轻时我曾恨过爸,恨过自己,但儿子都这么大了,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如果还恨,还了却不了年少时的心结,恐怕也愧对为人父这三个字。”
“只是没想到,就连小钧的身子…”叶扬泰笑了笑,望向一旁满脸干涩的叶扬昭,“唉…算了,你好不容易回来趟,咱们哥几个今晚就痛痛快快喝上几杯,看,我打了不少野货,晚上那顿没跟你们吃上,现在补齐了。”
“好。”
叶扬升痛快站起身,拍了拍身边满是歉意的四弟,笑道:“走,杯酒解千愁,爸都说这世能当兄弟,是积了几辈子的兄弟情谊,下辈子指不定能不能投胎做人。就算真成了人,也不一定还能当兄弟,做朋友,甚至连擦肩的过客都很难说,这天下大了,所以,这份情谊,咱们这辈子就使劲挥霍。”
“恩,谢谢二哥。”
四兄弟很快就在院子里张罗起桌子,叶扬平还取来酿了几年的果酒,叶扬泰、叶扬升则是跑厨房忙活,至于叶扬昭,也忙着打下手,四兄弟一派和气融融的气氛。
“爸,似乎不太对劲。”
第二天一大早,叶扬泰、叶扬平、叶扬昭以及叶轻柔、叶轻袅就率先在通往祖家祠堂的那段路来回巡视,本意是探查是否还有野猪的行迹,昨晚出了那档子事,可不希望再发生意外。
可是,当来到昨晚野猪出现的那顿路,五人脸sè都变了。
叶扬泰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泥土,然后闭上眸子,“确实不对劲,脚印确实是野猪留下的,而且是经过来回循环至少上百次才能留下的深痕。正常情况下,不说动物,就算是人,也不会这么傻乎乎在这不到三十米的距离来回溜达,而且这也不符合野猪这种jǐng觉xìng较高动物的习xìng。”
叶扬泰顿了顿,一字一眼道:“最关键的,就是这些印痕绝对是昨晚留下的,我昨天上山时,这里就跟那边一样,很正常,丝毫没有眼下这种狼藉的凌乱。”
“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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