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骇地魂不附体,四连的打法实在是太过凶残,村民们砸在俘虏们身上的石头,将那些俘虏砸得头破血流,甚至都不能让这些伪军士兵们有什么反应,更多的是被俘后绝望的麻木。
四连的通讯班将各排的战报收拾了一下,一个通讯班战士走到李卫面前一个敬礼道:“报告,各排共歼敌一百二十七人,俘虏敌十四人,无人逃脱,缴获步枪一百零一支,手枪十二支,轻机枪六挺,掷弹筒五门,各排总计轻伤十九人,重伤三人,无牺牲!”
作为十二区队尖刀的刀尖,区队长王保异常重视这支代表区队锋锐的连队,和其他连队一样,四连也保持着一定的人员流动,却不是表现在战场上的牺牲减员增补,而是平时考核训练中的淘汰制,大部分士兵变动都是因为有更好的战士补进来,能力排在最后的战士被淘汰到其他连队,伤亡的战损率在四连的人员变动中仅占了极少一部分。
“伤了二十二个!真是麻烦,让伤员就地治疗!有没有查出这伙儿敌人是哪里来的!”李卫对战斗减员非常的不满,四连的战士可以以一当十,每减员一个都意味着整体战斗力的大副下降,不过李卫当前还是想尽快找出这股突然出现在沙河桥的敌人的来历。
“已经派出侦察人员进行侦察,据目前几个俘虏的口供看,他们是从水路过来的,确实的来说应该是逃窜过来的,他们原隶属于滨海地区警备军李永平的四团!具体流窜情况可能需要详细审问才能知道。”通讯兵向李卫提供了这伙敌人的第一手资料。
李永平,高密县人,1931年拉杆子占山为王,后于1938年编入国军山东省第八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十二团,任第一营营长,1940年改编成国民党苏鲁战区游击队第二纵队第六支队,1943年被汪伪政府策动投了日军,改编成滨海地区警备军,几乎是日本人的忠心狗腿子,一直致力于剿共和对百姓的搜刮,并制定如五家连坐等针对共产党八路军的行动。
“原来是李永平的那些残兵败将!可真会找地方!”李卫想起这几天的战报,十一分区主力配合山东军区发动了对李永平手下六个团的战役,解放了滨海一大片地区,将滨海地区的警备军打了个半残。
不过这伙敌人能从水路这么远的流窜过来,实在有些蹊跷!似乎以败兵的给养情况下,维持这么远的距离,没有被监视到,实在是太说不过去。
“审,继续给我审!问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李卫若有所思的考虑了一番后,再次做出深究到底的决定。
派出去侦察的战士很快返了回来,发现附近南子牙河边有船舶停靠的痕迹,结合俘虏详细审问后的口供,李卫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件,这伙伪军在渤海溃败被打散了编制,像没头苍蝇一样被八路军主力驱赶,在南子牙河入海口一带被一艘在大沽一带巡逻的日军巡逻船发现,并用一艘小型运兵船将这批伪军往陆地内河运送,并将这伙伪军甩下在沙河桥一带后,日军的船只径自返回渤海,连伪军俘虏也说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日军莫名其妙地帮助他们逃跑,却将他们丢这种地方置之不理,为了能抢点值钱的东西作为散伙费,这伙伪军败兵才把主意打在了沙河桥村的身上,没有任何约束的溃兵往往比日军士兵更加可怕,幸好四连赶得及时,否则这一村老小就要遭了毒手。
“这个,似乎有点问题!”副连长丁弘摸着后脑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打仗可不是玩游戏,敌多双方战场博奕拼得是活生生的人命,即便再不看重手下士兵的生命,也不会胡乱下些莫名其妙的招势,这伙伪军败兵明显是被人做的棋子,表现上是丢弃在沙河桥一带,事实上却可能另含深意,丁弘也感觉到了其中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老丁,你说有阴谋?”指导员翁同虎看着丁弘虽然打了胜仗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的表情,也跟着疑虑起来。
“老丁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不太对劲!”李卫也不是不会脑子的人,几个关键事件似乎隐隐被什么阴谋给串连了起来,却怎么也捉摸不到其中隐含的真相,李卫急得直拍着脑袋门,想把答案给拍出来。
“报,报告!”一个通讯兵急匆匆地跑过来,道:“河间县城遭到敌人袭击!”
几乎在通讯兵报告到“河间县”这三个字的同时,仿佛脑中突然一道闪电在李卫和丁弘脑海中一闪而过。
“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