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跳弹却是直接扯飞一大块肉,如果穿入人体,杀伤力仅次于达姆弹。
正基于这一点,十二区队很早就定位于巷战的打法,日制三八式步枪弹穿透强而杀伤弱的缺点被十二区队的兵工坊完全摒弃,直接采用的是与黄涯洞兵工厂同一标准的钢包铅芯弹,在建筑物群里开打起来,乱蹦的弹头可以直接给人体开一个大洞。
轰!~一幢民宅挟着烟尘和无数砖石倒了半边,两个企图摸上来打冷枪的日本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压倒在砖石堆下。
“地雷,是地雷!”日本士兵们惊恐的叫了起来,十二区队的地雷可是远近闻名,牌子响亮,质量过硬,冀中一带的土特产代表,平时游击队之前互访,都喜欢拎上两个,老百姓们都爱称之为“西瓜”,也算是中国名牌产品。
直至二战结束的几十年后,幸存的日本老兵仍然对中国战场上记忆最为深刻的就是土八路的地雷。中国抗日军民的布雷技术是出神入化,根本瞧不出来哪里会有雷,冷不丁的一声雷霆炸响,把人炸得四分五裂,死无全尸,若是没死,缺胳膊少腿的生活不能自理,比直接炸死还要惨,地雷的巨大爆炸声甚至比直接的杀伤力更具震慑效果。
日军士兵们吱吱哇哇的怪叫起来,地雷的杀伤力令他们记忆犹新,太恐怖了。
轰!~轰!~地雷掀起的火球和气浪不断涌现。
一个日本兵被炸飞了半边身子,飞出去的尸体,撞倒了附近一个日本兵,吓得那个日本兵鬼尖叫着连滚带爬将压在身上血糊糊的尸体甩下,躲在一角瑟瑟发抖。
“救我!救我啊!好痛啊,快来救我啊。”
硝烟刚刚散去,小野二雄和日军中队长就瞧见一个日本兵被压倒在半堵墙下发出惨嚎,挣扎着往外爬。
“快把他拉出来!”日军中队长不忍部下如此惨状,连忙和其他日军士兵去拉那名被压在墙下的日军士兵。好几个日军士兵七手八脚去抬墙的抬墙,一起拉人的拉人。
“一起用力!拉!”其中一个日军伍长喊着号子。
一!二!嗨!~
日军中队长和其他日军士兵突然感觉手上一轻,被压在墙下的日军士兵一下子被拉了出来,拉他的人一个没留神,一起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在为自己错误估计出力过猛而感到惊诧。
“他,他......”突然一个日军士兵脸色苍白像见了鬼似的表情指着那个拉出来的士兵,颤抖着语不成声。
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瞪溜圆了眼睛,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拉出来的,只是上半截身子,身体齐腰而断,而下半截仍压在墙下,早已是几块不成形的碎肉。
犹如腰斩之刑,日本兵还没有断气,仍在哭嚎挣扎,腹腔内的肠子拖出了老大一坨,几乎将整个腹腔都拖空,暗红色的血液和粉红色的皮肤,组织成一副极其血腥妖异的场景。
就算是日本兵们再冷酷嗜血,也架不住这般有如修罗地狱般的凄惨,忍不住扭过头去狂呕起来。
“小野大人,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小野二雄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楞楞地看着前方虚无的空气,仿佛充斥在耳边的枪炮声与自己无关,任由那名硬撑拼着一口气,却声音越来越弱的士兵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脚,将自己的裤子抹地满是鲜血。
“死!!~~”士兵濒死前的话中一个死字,仿佛针扎一点戳到了小野二雄的神经,他浑身猛一抽搐,像是回复到以前那样胆小怕死的心境,脸色苍白起来,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和血腥气息的空气,猛地高举起武士刀,厉喊了一声:“八嘎!”
武士刀一挥而下,日军士兵的头颅骨碌碌滚到了一边,挣扎着似要说出些什么,嘴巴张合了几下,两眼瞪地快要掉下来,身体仍旧按着本能抽搐着四脚,扯着小野二雄裤子的手最终缓缓无力地松开,垂下。
呼哧!呼哧!小野二雄喘着粗气,周围的士兵都扭过头去,不敢看过来。
日军中队长颤抖着伸过手去,含着泪,轻轻抚着已经死去的日军士兵的头颅,哆嗦着嘴唇喃喃道:“次郞,次郞!安息吧!”被小野砍下的头颅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却是无论如何也抚不下去眼皮,依旧在直楞楞地盯住前方,每个人都觉着这双充满了怨意和不甘的眼睛是在盯着自己,背后一股凉意同时升了起来,日军士兵们齐刷刷打了个寒颤,周围好像多了几分阴沉幽寒的气氛。
在场的日军士兵们都带着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仿佛这名日本兵的死亡就是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的结局。
日军中队长腾地站起身,满脸凶狞般大吼:“给我杀!”
属下的惨死,彻底激发了他的凶悍。
十二区队的区队长王保却不知道己方设的几个颗地雷却让对方抓狂至斯,只是突然感觉到日军士兵们一下子变得悍不畏死般疯狂冲击阻击带,给阻击的战士们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一些日军士兵甚至冲破了防线与十二区队这一方的战士发生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一旦发生白刃战,若是在编的战士还好,如果是民兵就明显不足以抵挡日本兵们老练的白刃战能力,白刃战最重要的就是互相配合,区队战士的配合能力自然是默契有序,而民兵们却要差上一些,往往会被日军的晃眼的刺刀给逼地手忙脚乱。
仅仅是日军中队一次冲击,十二区队方面就有十九名战士受了轻重不同的伤,失去战斗力,甚至连区队长王保自己脸上都被锋锐的刺刀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几乎糊住了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