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茶就急吼吼地从外头回来了,“小姐,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杨氏又给我闹什么名堂了?”凤比翼嘴角一抽。
“不、不是夫人,是这花样子……”栀茶喘了两口气,“奴婢这两天把京里头所有的绣庄跑遍了,可是没有一个绣娘敢接这几个花样子,都说绣不出!”
凤比翼愕然:“不至于吧,我就照着我娘之前教的随便画了几个,怎么一个人都绣不出呢?”
栀茶苦笑:“小姐,那些绣娘说想要绣您画的花样子,除非是会‘画绣’的,可‘画绣’的技法早就失传了,最后一幅‘画绣’也是几年前出现的了……”
“画绣?什么玩意?”凤比翼茫然,她没听说过这东西啊。
“你不知道也正常,‘画绣’风靡京城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卫宵练憋笑,他难得能看见凤比翼一脸蒙圈的模样:“这‘画绣’是前朝尚服局的朱尚服发明的,以画入绣,半绣半画,朱尚服曾绣过一副锦绣河山图,现在还挂在父皇的寝宫里,后来朱尚服年老出宫,便收
了几个徒弟,将画绣传承了下去,不过画绣实在太难,没几个人能学得会,所以后来就越传人越少,到了十几年前,就只剩下一个人会了。”
“这位画绣传人也很神秘,一直没怎么露过面,只是隔三差五地拿出些绣品来卖,不过这几年就没见过了。”
凤比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可这‘画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画的花样子,是我娘教我……”
她说到此处,蓦地回神,眨了眨眼睛:“不会吧?”
卫宵练脸上也有几分惊疑不定:“莫非凤夫人……我是说温夫人,就是传说中的画绣传人?”
他想了想,自怀里掏出一条手帕:“这手帕是母后留给我的,听说是货真价实的‘画绣’,你那儿可有温夫人绣的东西么?”凤比翼泛起了愁,在她的记忆里,温氏活着的时候,成天除了绣花就是绣花,她和连理的衣物几乎都是温氏做的,但那时候阖府上下都知道温氏是布商之女,对她会绣花和裁衣并不稀奇,可问题是,温氏
都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她在世时做的衣裳,早就不能穿了,她和凤连理又都不富裕,一件衣裳不穿到破破烂烂不舍得换,而这换下来的衣裳,比抹布还不如……她想了半天,眼睛在四周划了半天,在落到梳妆台上时蓦地一亮,她快步走过去打开首饰匣,从里头将用手帕包着的那支翡翠为叶、碧玺为花、点翠为萼、珍珠为蕊的镶宝石碧玺牡丹花簪取了出来,这簪
子是温氏留给她的宝贝,外头用来包裹的帕子,似乎就是温氏亲手所绣!
凤比翼将外头包着的帕子解下来,走回桌边同卫宵练的手帕放在一处比较,这一对比,两人都沉默了。
这两条手帕的相似之处太明显,明显到谁都没法忽略——上头的栀子花绣纹,是一模一样的!叠在一块儿对着光线看,连轮廓都如出一辙!
凤比翼傻眼了,这传说中穿越必备的金手指,终于在她穿越两个月之后砸到她头上来了?
可问题是,这金手指有个屁的用啊,她是个大夫,不是绣娘,从小到大唯一碰针线的机会就是给自己钉纽扣!就算把绣花针塞进她手里,她也只会拿来给人扎针灸!老天爷啊,有这么玩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