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恩爱自不必说。
胡婕的病,不仅仅延陵杏林界震惊了,寻常百姓也听到了点滴风声,只是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当初胡婕发病,是请了周老爷子和夏老爷子先来瞧。
两位老爷子说是危急喉痹证,封喉了无法入药,不能救治;而其他大夫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这种情况不能碰的,一不小心可能医死人,砸自己的招牌,所以都不能出手。
可那些大夫到底没有亲眼见过胡婕,胡婕病情凶险也是听闻。等胡婕病好之后,不乏有人酸酸猜测她当初病得就不重。
大部分人还是震惊,纷纷去周家或者夏家,询问当初的病症。
最震惊的是周老爷子父子和夏老爷子。
他们听说之后,难以置信;而后又有人跑来问,就知道消息确实。
特别是周老爷子,他爱钻牛角尖,非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喊了长子周正远,两人去了胡家。
胡婕虽然半躺在床上休息,却色如常人,看不出半点病态。
周老爷子胡子花白,此刻恨不能被他撸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
周老爷子医术也许名不经传,可他喜欢搜集医书。以往的医术记载那种危急喉痹证,都是死症。
几百年都没人能治好。
怎么就救活了?
女儿病好了,胡太太的刻薄一时间都收了,做起了高贵温柔的太守太太,含笑和周老爷子打招呼。
“太太倘若不介意,我想再给小姐号脉。”周老爷子道。
胡太太自然不会拒绝。
周老爷子坐在胡婕床边的锦杌上,认真给她号脉。半晌,他脸色凝重又怪异:“这不可能!这是怎么治的?”
然后他转脸问胡太太,“到底是哪位高人啊?”
胡太太暗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当初看到我女儿病重,药方都不开就跑了,你儿子也是一个德行。如今我女儿好了,你们都来看热闹!
她面上笑容不变,道:“是顾家七姑娘看的。”
“什么顾家七姑娘?”周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有人自称“姑娘”这种字号吗?真怪人也。
胡太太噗嗤一声笑:“就是顾家的小姐,今年十二岁,在顾氏族里排行第七,所以叫顾家七姑娘。您没听说过成国公顾家吗?住在马原巷,六年前才搬来的……”
周老爷子回味过来,脸刷的通红。
他居然不如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是女孩子!
“……听说上次宋大太太的病,也是那位七姑娘治好的?”周正远在一旁问。
胡太太就抚掌:“正是正是,周大夫好有见识!”
周正远听出了她话来的讽刺:在医术上不专营,偏偏对八卦闲话了如指掌!周正远心里也恼。
可惜恼也没法子,技不如人啊!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胡太太得意,就有点忘形了,把原的姿态露出来,对周老爷子说:“您要不要再给小女开副药?哎哟,瞧我这记性,您不擅长开药……”
周老爷子眼底也有了怒。
父子俩被胡太太气得一肚子火,离开了太守府。
胡太太高兴极了,心里好久没这么畅快过。顾家这回办了件敞亮事,她要当面谢谢宋盼儿。
下午胡泽逾从衙门回来,胡太太把今天周家两人来探情况的事,说给了胡太守听,又把自己刻薄取笑的话,又说了一遍。
“宋氏厚道,我也不能小气,就狠狠夸了她女儿一番。”胡太太感叹道,“您还别说,顾家那小蹄子还真有些事呢!就是不知道是她自己看的,还是他们家老爷子在背后教的。”
他们没有学医,不懂中间的门道,以为顾瑾之看好了胡婕、回去说给顾老爷子听、顾老爷子再开药方是件很简单的事。殊不知这里头的门道深得很,能说清楚就是事了得。
胡泽逾脸上却没有半点笑容。
“想什么呢?”见丈夫沉着脸,胡太太推他,“怎么女儿好了,你好像不高兴似的?”
胡泽逾看着胡太太兴高采烈的脸,想着宋盼儿漫天索价的事,迟早要告诉她,就道:“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胡太太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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