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给我张照片吧,以后出任务我带着,想你的时候能看看。”
王巧珍脸热了,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不是没恋爱过的白纸,可仍是挡不住耳根发烫,脸色微红,神色却是有些恼了。
门没关,对门住的是她一个系的老师,她气极,低声斥道:“方远,你别胡说八道。”
方远一下子乐了,“早该改口了,叫方团长我浑身不自在,以为对着手下的小兵蛋子。”
王巧珍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压低声道:“现在人人都以为你是我对象,你自己清楚,我们什么也不是。”
方远手支着额头看她露出点爪牙,眼里星星点点的都是愉悦,“人家这么认为是因为一看我们就觉得很般配啊,怕我坏了你名声?”
“你没有结婚的打算,有我这么个名义上的对象不是更好吗?少了被人张罗着介绍对象的苦恼。”他说这话时,不同于以往的精神,身上少见的带了几分慵懒。
赶在王巧珍发火前,起身走到她身前,两人相距不过一人宽,他低头看着她,低声说:“一段失败的婚姻不可怕,我和那人不一样,不会让你受那样的委屈,我等你慢慢走出来,然后就娶你,所以,别怕。”
说完在王巧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抱了抱她,只那么一瞬,在她反应过来前他就放开了,笑道:“我几天没睡了,你肯定不愿意让我在你家沙发上歇一歇的,我先回去,明天给你带早餐。”
说完拿了桌上的帽子和钥匙,跟王巧珍挥了挥手走了。
很清楚她在抗拒什么,清冷和坚强只是一层武装,他不介意,愿意慢慢去等。
王巧珍定定站在那,身体僵硬得不行,好一会儿手指才动了动,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门外,有些怔愣。
娶她,她揉了揉脸,把房门关了,进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捧了几捧凉水往脸上扑,十月的天微有些冷了,可凉水也解不去她脸上的热,再冷些才好,才能让自己更清醒。
她是女人,偶尔总会有软弱的时候,可在方远面前,这种软弱要不得。
她甚至怕,怕他对她太好,好到她守不住本心,她也配不上这样的男人,从前和徐向东在一起,她从没觉得自己高攀了,她觉得只要给她机会,她可以拼出一个未来,她觉得出生不足以论英雄。
可这样的方远,才是真正让她觉得自己低到尘埃,配他不起。
如果俗世是一个个染缸,她是从最污浊的那一个里面爬滚出来的,结过婚,堕过胎,方远的好她要不起。
她掬一捧水敷在眼睑,久久没放下来。
——
方远几天没合眼,其实早已经累极,回家就沉沉睡了,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天亮,部队日常起床的点,生物钟就自然将人唤醒了,他起床活动活动身子,又是精神抖擞的样子了。
快速洗漱了下楼,第一件事就是进厨房问今天的早餐有什么,萧明兰奇怪看他:“你不是向来有什么吃什么?什么时候关心起菜色来了。”
方远拿个刚出锅不久的馒头开吃,吃完一口道:“今天不一样,要给你未来儿媳妇带一份。”
萧明兰早上煮瘦肉粥,这会儿正在切葱花,听得这话菜刀一歪差点没劈了自己的手。
转脸看方远:“好小子,追到了吗?什么时候带回来妈见见?”
方远倚在门边,拧着眉摇头:“没追上,不过现在好歹算是说得上两句话了,我厚着脸皮送早餐过去看能不能拉近一下距离。”
萧明兰无语望天,这说话大喘气的,怒其不争埋怨道:“这都快一年了,你怎么才到这一步啊,我可求求你快点吧,还有几个月过年了,你三十三了,跟你差不多年龄的,小孩上初中的都有了,你可别叫我这么犯愁了成吗?”
她还好,老头子难不成得六十多才抱孙子?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警惕看向方远:“你可别是为了让我不给你安排人相亲,忽悠我的吧?”
方远看看他妈,好笑摇头:“妈,你不进安全部门工作真是白瞎了你这警觉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萧明兰更气:“人家梁佩君,想办法提前办退休带孩子,你老妈我这都真退休了,孙子在哪旮旯还不知道。”
方远看火候差不多了,把最后一口馒头吃了,突然正色道:“知道你急,不过我这婚结不结得上,还真得靠您。”
萧明兰奇了:“这怎么说的?”
方远拉了人到客厅坐下,摆出了谈正事的款儿:“妈,我喜欢的那姑娘,条件不好。”
条件不好,萧明兰可从来没说儿媳妇要挑条件的,要是家庭条件方远这猴精的犯不着跟她报备,她拧了拧眉:“你这说的不好指的是什么不好?”
方远看了看他妈,也不绕弯,蹦出两个字来:“离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