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再收回去的。
他们不知道那人是王巧珍,可早已经在心里接受了他有这么个对象,这时候,把最糟的那张牌先抛出来,让他爸妈自己先消化消化。
他们属意王巧珍做儿媳是无疑的,不然之前不会半年不折腾他相看,试图给他和王巧珍发展空间。
排除离过婚这一点,王巧珍本就是他爸妈属意的人选。
所以,方远在踩他们的底线,这一脚踩得快狠一些,等他们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将来知道那人是王巧珍,反而会是惊喜。
至少不是他们以为的,是什么不堪的人,而是他们自己原本就看好的女孩。
所有的负面的东西,在他这里全部消化,在家里人知道王巧珍之前,全部解决。
等她愿意嫁过来的时候,方家的大门已经是为她敞开的,她只要幸福就好,不用再面对任何的难堪和不友好,这是他能给她的呵护。
这时的北京,开车并不难,尤其是清晨,马路上很空,到家属院的时候才不过六点四十,王巧珍刚起床不久。
看到提着早餐敲了敲开着的门径自走进来的男人,她早已没了昨天的软弱,依旧和从前一样的武装,只是也拿他无可奈何。
方远解开手上的袋子,拿出放在上边的保温桶打开,说:“我妈熬的粥,很香的。”
又拿出放在底下的饭盒找开,王巧珍看到里边两个包子一个馒头和两个鸡蛋。
方远兀自问道:“洗漱好了没有?我去拿碗,洗漱好了你先吃东西。”
她叹口气,无奈道:“方远,萧姨她对我不错,我不想以后没脸见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不合适。”
方远几步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取了碗筷勺子出来,给她舀了一碗瘦肉粥放到面前,自己坐下笑道:“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妈来提亲前,咱们就保持现在这样,当朋友,好不好?别困扰了,眉头皱多了会长皱纹的。”
王巧珍摇头:“我并不认为,男女之间能纯粹的做朋友。”何况,谁家的朋友是这样子的,自欺欺人没必要。
她那样一脸严肃,方远却看得眼里满满都是笑意:“真倔呀,行了,我走了,早餐记得都吃完。”
说着拿起自己的车钥匙,看王巧珍一眼离开了,他要在这里,这姑娘能跟他理论个没完,东西就该全凉了。
人来得快,走得也快,王巧珍看着桌上还冒热气的粥,头痛得不行。
又是这样,永远让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着力的点都找不着。
——
方远给自己家里扔了个雷,部队里忙碌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萧明兰坐不住了,她疼儿子,方远的意思她也看出来了,这个不让他娶,那正好,他打单身守着人家就是了。
问了几回是哪家姑娘他咬死了就是不说,萧明兰憋了好几天都没敢跟自家老头子说起这事,熬到了周末,跑梁家去了。
方远和谁走得最近,梁经洲,他不肯说萧明兰就找梁经洲套话去。
梁经洲要真那么容易被人套话,他也不能年纪轻轻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虽然不知道方远家里怎么回事,话却是回得滴水不漏。
萧明兰费了半天劲儿,什么也没打听出来,这事一直到十一月份,方师长吃了老战友家的喜酒,回家问起自己媳妇,老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时候,萧明兰才照实和他说了。
方师长一拳捶了桌子,扬声让警卫员把方远给从部队拎了回来,瞪着方远吼:“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找的对象是谁?”
方远看看自家老妈,合着现在才跟老爷子讲的啊。
看看自家老头子,撇撇嘴道:“就您现在这要找人干架的架势,我还真不敢说,人家姑娘又没瞧上我,可不受你这委屈。”
方师长给他气个倒仰:“你当我是要冲你对象发脾气?我是那样的人?”
方远挑眉不语,你难道不是只火狮子?
气得老爷子眼睛瞪得铜铃一样:“我对离婚本身没成见,只要人品好,不是她的过错我不追究,反正是你自己婆娘,你喜欢最要紧,可是你这样防着我跟你妈干什么,是圆是扁都不敢拉出来见见,你还敢说她人品很好?你这是准备拖到四十岁结婚吗?”
方远听到这里,笑了:“你的意思是,人品好你就同意?”
方师长瞪眼:“好不好得我跟你妈看了才算,你那眼神我信不过,没准早给糊了。”
方远也不计较被自己亲爹怎么黑他眼神了,“行,一言为定,等我追上人了带回来给你瞧,我眼神好着,你放心。”
方师长那叫一个气:“一年了,你还没追上,你怎么是我儿子,哪里像我了?”
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呸一声:“别跟我说追上没追上的,老子没时间跟你耗,你先说是谁,我跟你妈自己去看,行就行,不行你也别自己找了,老子给你找一个,管你乐不乐意,按也按着你结婚去。”
老头子,这是想抱孙子想疯了,方远眼里带笑:“不用去看,你们认识,而且品行方面绝对没问题,是你们之前一门心思想撮合的王巧珍,方恒他老师。”
方师长、萧明兰:谁?
倚着二楼栏杆上瞧热闹的方恒:谁?
看着怒气卡在脸上的老头子,和眼睛瞪得老大的自家老妈,方远摊了摊手:“王巧珍,我喜欢的人是她,但她不乐意攀咱家这个枝,才看出点苗头就直接顺着妈的意思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