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人在,从你们家邻居口中问到的。”
她后悔了,她该早些去方家再看看的。
正说着呢,病房门给推开了,方老爷子和萧明兰拎着饭盒保温桶走了进来,看到儿子床边坐着个姑娘,一脸的诧异,等看清是王巧珍后有些出乎意料和喜悦。
萧明兰笑道:“巧珍来了?”
看到方远爸妈,王巧珍忙胡乱抹了脸上的泪水,规规矩矩叫了声方叔和萧姨。
方老爷子看着她,问道:“下午到的?怎么知道方远在这里的?”
说着狐疑看方远,不过想想这小子瞒得那么严实,伤好之前应该不会自己主动联系王巧珍。
方远摇头,说:“不是我,她发现其他人回去了我没回,说是驻防她也不安心,跑到咱们家去了,听邻居说的我受伤的事,就这么一个人过来了。”
这话语里,又是心疼又是高兴,眼里满满的宠溺快溢出来了。
老爷子听了嗯了一声,看王巧珍倒是温和很多,萧明兰放下保温桶,拉了王巧珍看了看,见她眼睛肿着就知道这一路没少哭,怎么说呢,看到她这样关心牵挂方远,心里更多添几分亲近。
在这边照顾方远这些日子,就连方远战友都听到过他昏迷着念着王巧珍,她这当妈的还会少听了吗?看到王巧珍这样,就像看到自己儿子的付出有了回应,心里温暖又舒坦,拍了拍王巧珍的手道:“好了,别哭了,方远这小子惦记着你,撑过来了,再养些日子就都好了。”
王巧珍点了点头,又被萧明兰拉着问她吃东西没有,看她整个人看着极度疲惫,就想着带她到军区招待所休息一下再过来看方远。
只是王巧珍不愿,执意说不累,要留在医院陪方远。
萧明兰也理解,也不杵这里当灯泡,索性拉着方师长走了,说回去做来不及了,下去给王巧珍买一份饭过来。
夫妻俩走出病房后,方师长一改在病房里的不苟言笑,咧嘴笑了起来。“这次回去可以准备老大的婚事了。”
打了饭回来的时候,王巧珍正给方远削水果,萧明兰也不多留,说不住军区招待所的话医院也有招待所,晚上住那边也行,就在住院部边上。
王巧珍点了点头,等方远爸妈走了后,陪着方远吃过晚饭,原想着八点半再往招待所去,却在七点多钟,还和方远说着话就脑袋一点一点睡着了。
担心方远安危,两天没合眼,身体早已经倦极,只是一股劲儿支撑着她而己。
方远没出声,等人睡得熟了点,这轻轻下床,小心的将人抱到床上,肩膀的伤处牵扯得微微的疼,他却像是不知疼痛,把人放好了,自己转到另一侧躺上床,侧躺着静静看她睡颜。
因为有她,所有的惊心动魄都退去,沉淀下来的是岁月静好。
在战场拼杀又如何,能让在后方的她生活享受,为守护而战,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王巧珍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半夜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被方远拥在怀中,被梦境扰乱的心神才安稳了下来。
没有从他怀中挣脱,怕碰着他伤口,也愿意就这样呆在他怀里,轻轻在他颈间蹭了蹭,闭上眼继续睡了。
次日醒来,王巧珍睁眼就对上了方远的视线,她脸红了红,没问自己怎么到床上来的,说了声早,匆忙下床理了理已经被压得皱了的衣服,拎了水壶急急出去了,方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没忍住轻笑出声来。
王巧珍就这样在广州留了下来,傍晚给沈瑶打了个电话,说了方远的情况以及她自己已经到了广州军医院这边。
沈瑶听说方远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有些唏呈,让她好好照顾方远,知道自家表姐这是跟方家夫妇一起在广州,也知道她表姐这婚事是近了,告诉王巧珍她暑假会带着孩子到深圳,如果王巧珍那时还在广州的话,姐妹俩兴许能碰面。
转眼到了六月末,各大学校堪堪放暑假,离家一个多月的贺时就回家了。
石头和月月欢喜得不得了,西瓜和橙橙却因为一个半月没看到贺时,变得生疏了,石头和月月高兴的跑过去喊爸爸,俩个小家伙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没往前靠。
贺时主动去抱了两个小家伙,亲了亲问他们想不想爸爸,两小只说了句想,不过也是贺时抱了好一会儿父子三人这才亲近起来。
这一来,家里四个大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孩子不能离开父母太久,这才只是一个半月,孩子已经认生了,贺时在S市一任少说三年,甚至十数年留在那边发展也不是没可能的。
贺安民问贺时深圳那边情况怎样,贺时笑道:“说实话,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和我想象的还是有差别,不大,而且除了原宝安县县城中心的大街,其它地方更像农村,全市只有3条公交路线。”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面上不见什么沮丧,目光却亮得出奇,“不过给我的感觉很好,高层将深圳建成出口特区的事基本敲定下来了,就最近这几天吧,应该就能公布出来,城市虽小,发展的潜力却很大。”
贺安民点了点头,梁佩君却是更关注贺时在那边的住处怎样,毕竟儿媳和孙子孙女都有过去的。
沈瑶也关心自己马上要生活的地方,就是石头和月月都听得很认真。
贺时看了看自家这大宅子,看着沈瑶苦笑:“那边现在什么都没发展起来,宿舍楼是五层的楼房,算是非常好的了,知道我会带家属过去,也算是特别关照,安排了二楼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过跟家里比实在差得多,就怕你们过去不习惯。”
沈瑶摇头笑道:“住处我是不介意的,乡下的房子也住过,楼房哪里还委屈了。”
旁边的小月月听妈妈这么一说,连忙也表态:“我也可以的,爸爸能住我也能住。”
石头点头赞同,想到前些天听到奶奶和妈妈聊天时说的话,问道:“只带我和妹妹去吗?那瓜瓜和橙橙怎么办?”
他很有好哥哥派头,疼妹妹也疼弟弟,和西瓜好起来的时候就不喊西瓜,直接喊瓜瓜。
西瓜和橙橙这会儿还在自家爸爸腿上坐着呢,一听这话瞪圆了眼:哥哥说啥?
齐刷刷看向贺时,虽说刚才生份了,毕竟父子天性在那里,就在自家爸爸腿上坐了这么小半个小时,已经又亲热得不得了了。
贺时被两个小的这么看着,原本先留他们在北京的打算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