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周遇吉率兵急行,不一会便到了一个大村子,也就是徐沟镇,村子已被烧成废墟,但根据痕迹判断,的确有部队驻扎过,人数在二三千左右。
敢殿后的,绝对是精兵,周遇吉叫过探马仔细询问,得知这支人马并未挂旗,身份不明。
不是李过,就是刘宗敏,周遇吉推测。
深夜烧了太谷,一早这边殿后人马撤走,看来贼军也怕官兵来追,走的匆忙,奔向下一站祁县了。
太谷距离祁县五十里地,半日便可抵达,且祁县是出名富户多,李自成决然不会放过,但祁县就是因为富户多,城防工事周边一流,即便没有官兵加持,贼人想拿下绝不轻松。
太谷既已被烧毁,在追去也无济于事,且太谷在徐沟镇东南,而祁县在西南方,就没必要在从太谷绕远,直奔祁县便是,若去的及时,趁贼人未下城将其惊走最好。
“传令下去,直奔西南祁县”周遇吉下了命令,又让探马撒开十里,他孤军深入,也知贼军狡猾不敢大意。
孟封镇一个和徐沟镇差不多的村子,两地相隔不到三十里,官兵到此地时天已晌午,这一路疾驰几乎没有休息,兵马皆有乏意。
“将军,此地在太谷西北相隔二三十余里,距祁县约六十里地,周围五里未见敌踪,厂督大人的人马在后方三十里地左右”。
探子飞马来报,周遇吉略一沉思便下令就地休整。
士兵皆下马取出干粮进食,四周探马不敢大意在远处警戒。
周遇吉下马寻了一棵枯树,翻身上去,居高远望,入眼茫茫四野,无山无林,天气阴沉,视线不佳,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将军,有警情”就在这时正西几匹快马奔来,树下一个亲随急忙道,周遇吉眉头一挑,朝西望去,脸色突变:“上马”
随即跃下,翻身上马:“列阵”。
正在进食的士兵,匆忙间不顾手中干粮,翻身上马,仓促列阵,脸上不免有些惊慌。
“将军,东边……”这时亲卫又是一指,东边几个探马也到了跟前:“禀将军,有埋伏……”
其实不用他们废话,周遇吉已经看到,东西两翼几里地外,不下数千贼军合拢而来,他不知不觉进了坑!
“陈东迎击西翼,潘虎东边交给你”周遇吉脸色黑到了极点,因为他突然看见正南方隐于有马队飞奔而来。
三面受敌!
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周遇吉纵横沙场数十年啥场面没见过,此遭埋伏虽惊但并不慌张,老子到要看看是哪个贼首布的局,且看他是否有本事啃下自己这块硬骨头。
无独有偶,正南数里之外的荒野中,罗虎策马而立:“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敢孤军深入,真当义军是纸糊的了”。
“如料不差,应是那阉狗,只有他才有这胆魄!”迟青石眯着眼望着远处渐渐合拢的人马淡淡说道。
“胆魄?你对那阉狗倒好像挺钦佩的!”罗虎冷哼一声。
“主上和诸多军师几番与其斗智,但处处落后一步,我等也三番几次欲杀之后快,但其勇不可敌,可曾伤其毫毛,反倒咱们损兵折将,虎子,你觉得这样的人是泛泛之辈么?”迟青石一脸认真。
罗虎略一沉默,微微点头:“是个人物,但他此番大意孤军深入,却是命该倒头了,杀了他为死去兄弟报仇!”
迟青石用力点点头:“他运气再好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吧”。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杀气弥漫,打马朝北疾奔而去。
罗虎之所以在贼军中名声大振,一来武力惊人,二来军纪严明,三就是有脑子!
大军撤退,他负责殿后,昨夜率部三千人驻扎徐沟镇,虽未遇大部官兵追击,却发现了官兵探马。
从探马的数量让他有了想法。
官兵若是不追,根本没必要派探马跟踪,若只是寻常盯梢也没必要派出这么多,所以断定官兵极有可能追击。
直至天亮时接到朝祁县撤退命令后,他同样没有绕太谷那座废墟,而是直奔祁县,途中突然来了灵光,若官兵追来,是不是同样会直奔祁县……
于是他设了套,守株待兔,反正本就是殿后,有兔子就套一个,没兔子走就是了。
没成想,还真的等来了兔子,预测还是只肥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