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赶不上娃娃脸,但也颇为可观。
“那王琦乃是长孙无忌的党羽,他准备坑某和武昭仪,你进宫去告诉武昭仪此事。”
“就是这?”卫无双皱眉,“你该给武昭仪想个办法。”
呃!
阿姐需要吗?
不需要!
但凡再等几年,王琦这等人听到阿姐的名号就会瑟瑟发抖。
所以把事情说了,剩下的让阿姐自己想办法。
卫无双进宫求见了武媚。
“小事。”
武媚很平静,等卫无双走后,就安排了一下。
“准备闭宫。”
邵鹏不解,“昭仪,不必如此吧?”
武媚看了他一眼,“这只是开端。闭宫之后,陛下定然会来安抚,随后准备礼物,我去皇后那里请罪。”
闭宫是弃疗的意思:陛下,你弄死我吧。
而等李治抚慰后,武媚再去皇后那里请罪,一下就明晰了目标。
——皇后,你想弄死我何必用这等法子呢?求你放过我吧。
皇后怕是会吐血。
邵鹏觉得脊背发寒。
女人……都是这般厉害的吗?
“最后你再去百骑,让平安上奏疏请辞,回华州种地去。”
邵鹏:“……”
——长孙无忌和皇后内外勾结,我们姐弟扛不住了,这不我在宫中求饶,阿弟也怯了,只想辞官归家保命。
面对这件事儿,武媚三招御敌。
第一招,向皇帝示弱,以示自己并无野心;第二招是向皇后示弱,暗指此事是皇后的谋划;第三招让贾平安示弱,表示面对国舅的咄咄逼人,我们只能任人宰割。
三招下来,王皇后开始得意,最后会崩溃。
长孙无忌开始无所谓,最后会抓狂。
外面随即会流传着长孙无忌和皇后内外勾结的消息,甚至还会传来皇帝怕是命不久矣的谣言。
大案刚起,长孙无忌正在踌躇满志的准备把那些对头拉下马来。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长孙无忌唯有进宫请罪的一条路,否则就造反吧。
昭仪果然是……狠辣啊!
这手段让邵鹏觉得脊背发寒的同时,也深深的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晚些果然有人弹劾。
“说是武阳伯和巴陵公主交往过密,二人在终南山谋划,随后武阳伯和宫中勾结,准备做大事。”
邵鹏觉得好戏开始了。
武媚淡淡的道:“准备闭宫。”
刚准备行动,有宫女来禀告,“昭仪,萧淑妃和皇后打起来了。”
武媚纳闷,“今日不是该休战吗?”
宫中天天吵闹打架也不成,所以渐渐的就有了默契,一三五吵架,二四六休息。
今日该休息的吧。
武媚不解。
宫人说道:“萧淑妃骂皇后小人,说皇后污蔑他和武阳伯勾结,打的好凶,说是皇后的头发被抓了不少下来。”
邵鹏呆滞了。
武媚也呆滞了。
我准备好的手段还没用啊!
萧淑妃你怎么就自作多情了?
张天下叹道:“皇后的发际线已经很高了,这一下……哎!”
皇后再这样下去怕是会秃。
……
萧淑妃代入了。
她觉得这弹劾针对的就是自己。
她先去和皇后大战一场,自己脸上带彩,却洋洋得意。
“淑妃,咱们好像吃亏了。”
“胡说!”
萧淑妃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麾下,笑道:“皇后的头发少的可怜,额头越来越秃了,刚才我趁机薅了一把头发下来……哈哈哈哈!”
她随即去求见皇帝。
“陛下,萧淑妃说那些人诬蔑她和武阳伯内外勾结。”
“这事和她无关。”这事儿分明就是弹劾的贾平安和武媚,萧淑妃为何要对号入座?
“陛下,那贾平安进宫为臣妾驱除邪祟,那些人就说是内外勾结,臣妾不想活了……”
李治捂额,很头痛。
接着有人去询问巴陵。
“武阳伯?”
本来心丧若死的巴陵想起了终南山之行,她本想坑贾平安一把,“此人狡黠……”
对啊!
那个扫把星岂止是狡黠,简直就是一头狐狸。
问话的官员觉得事儿成了。
巴陵想起了贾平安把王悦荣拉出去的事儿。
那个少年虽然手段狠辣,但……却没有落井下石。
贾平安和他们夫妇交手数次,还被她坑过,按理此刻就该报复。
可他并没有。
关键是……
她抬头看了一眼官员,认得是长孙无忌的心腹。
此刻她已经彻底的明白了。
这个案子就是皇帝和长孙无忌共同掀起来的。
长孙无忌要动贾平安,我为何让他如意?
“这是污蔑!”
“你莫要自误!”官员声色俱厉的道:“负隅顽抗对你没有丝毫好处!”
巴陵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长孙无忌那条老狗让你来,就是为了陷害忠良?”
“放肆!”
官员怒了,刚想呵斥,就听后面有人干咳。
“咳什么?”
身后的干咳声越发的剧烈了。
他回身看去。
王忠良和褚遂良就站在不远处。
“这是在诱导巴陵公主污蔑武阳伯?”
王忠良觉得自己真的开眼界了。
褚遂良没想到竟然让王忠良看到了这等丑态,他板着脸道:“无耻!”
这是……
王忠良看了他一眼,先想到了正义凛然这个词,然后觉着不对。
这分明就是道貌岸然。
回过头,长孙无忌就派了郑远东去处置此事。
“你干的好事!”
郑远东指着王琦,回身踱步,“行事不密,让相公被朝中人看了笑话,要紧的是被王忠良看到了,陛下会如何想?”
这次本就是要用污蔑来清洗对手,你王琦失败了不打紧,后续的污蔑还怎么搞?
“打!”
王琦被绑在长凳上,随即一顿板子。
他想喊冤。
这事儿他只是建言,执行的是长孙无忌那边的人,失败了和他有屁的关系!
可上位者是不可能失败的,若是失败,必然是有各种原因,那锅随便往下属的头上一甩,自己依旧清白如水。
王琦被痛打了一顿,可郑远东却不肯罢休,“房家是要紧的地方,你带着人去盯着,等待相公的吩咐。”
房家此刻已经是愁云惨淡。
王琦到时,房遗爱已经去了大牢里,家中就剩下了房遗直和妇孺们。
“惨!”
周醒看了一圈,回来说道:“还是跟着相公妥当安心。”
王琦却在想着何时能摆脱这阴暗的身份,去朝中寻个清贵的官职。
以前不能,现在相公一手遮天后,这不该是问题吧。
他一瘸一拐的出了房家。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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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骑从右边来了。
“贾平安!”
王琦的眼中全是阴冷。
“王琦?”
贾平安勒马。
王琦微笑道:“长安城中只有一条大道,走错了地方……小心没有回头路。”
“贱人!”
贾平安用马鞭指着他,“不过是某些人圈养的狗罢了,回头打断狗爪子,敲掉你满嘴狗牙,看你还如何叫嚣。”
他目光一转,竟然就无视了王琦,“陛下有令,不得虐待房家妇孺。”
里面的官员应了。
王琦知晓这是来自于皇帝的暗示。
——别太过分了。
贾平安指着王琦,“这等野狗为何能进去?全数赶出来。”
那官员干笑道:“王郎君……莫要让某为难。”
你官身都没有,哪有资格进房家?
某要做官!
王琦微微垂首,眼中全是野心。
贾平安旋即就去了百骑。
“房遗爱等人被关在了何处?”
“刑部。”
程达很敏锐的察觉了这个案子的不同寻常,“武阳伯,此事不简单,某以为还是要离远些。”
“咱们是百骑!”
贾平安进了值房,明静在看消息。
“房遗爱等人被关在了刑部大牢里,大牢已经被长孙相公的人接手了。”
好了。
剩下的都是待宰羔羊。
……
刑部大牢里,房遗爱惶然不安的喊道:“某要求见长孙相公!”
呼喊声回荡着。
过道的尽头,两个官员站在阴影中。
“房遗爱怕了。”
“他活不了,不过相公需要他来撕咬那些人。”
“如此……再憋他一憋,威胁一番。”
“如此也好。”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