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三番两次的让上官仪没脸,上官仪自然不会上。
李义府和许敬宗不和,老许觉得李义府是个小人,所以每次遇到都一脸不屑狂傲,被李义府暗中记恨。
于是皇帝的两个心腹在这里,却袖手旁观。
“王忠良被你吃了?”
贾平安讥诮的道:“王忠良当时就在门外,你莫非认为王忠良欺瞒了陛下?如此,贾某下次进宫当向陛下禀告此事。”
柳奭最近进宫已经感受到了寒风刺骨,那些内侍看着他冷冰冰的,目不斜视,就像是交差般的把他带到地方,随后闪人。
王忠良是李治的身边人,宫中的大佬。
事情发生时,王忠良就在外面看着。你柳奭竟然无视了他,这是想对老王下手?
内侍睚眦必报的多,柳奭下次再进宫,怕是要小心被人挖坑给埋了。
柳奭深吸一口气,“老夫说的是你!”
“此事贾某和王忠良商议过。”
贾平安笑的很可恶。
“王忠良对陛下忠心耿耿,可没想到柳相竟然觉着他不轨……柳相这是想插手陛下的身边事吗?是了,皇后也喜欢如此,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
贾平安一开口,就把这事儿阴谋化了。
——你柳奭想插手陛下的身边事,可却寻不到机会,于是借着我贾某人的事儿想把王忠良拉进来埋了。而这个图谋的背后是谁?
王皇后和你柳奭!
“小人!信口雌黄!”柳奭冷笑回身,“二位可为老夫见证……”
谁敢?
李义府竟然蠢蠢欲动。
果然是个小人!
但上官仪却一脸懵逼。
你们在干啥?老夫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这便是聪明人。
高阳冷哼一声,“我可作证!”
柳奭心中一喜,接着一冷。
高阳用小皮鞭指着他,“你一路逼迫武阳伯,暗示王忠良渎职。”
卧槽!
这个娘们好狠的心!
柳奭面色一冷,“公主慎言!”
高阳倨傲的道:“我在皇帝那里也是如此,怎地,你觉着不妥?还是说你家要插手皇室之事?”
“他已经插手了。”
贾平安一刀砍下去,上官仪仿佛看到了柳奭浑身飙血。
好险,老夫刚才若是出言,高阳定然会把老夫也拉进去埋了!李义府看了高阳一眼,眼中迸发出了些阴毒之色。
贾平安把这些看在眼里,上前一步,挡住了高阳,“柳相这是想要逼迫公主吗?”
柳奭盯着他,“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老夫对此深信不疑。”
一股恨意就像是刀枪般的戳了过来。
贾平安冷冷的道:“靠着皇后的舅父身份,你经历了多少侥幸?真以为自己的才华能经天纬地?在贾某的眼中,你不过是一介幸臣罢了!”
这是极大的羞辱!
柳奭挥手。
高阳下意识的挥鞭。
啪!
这一鞭抽在了柳奭的手臂上。
柳奭捂着手臂惨哼一声。
“若非公主出手,贾某会让你知晓什么是拳怕少壮!”
他回身,“公主,下面还有不少地方值得赏玩。”
二人扬长而去。
柳奭回身,“二位可看到了?”
他发誓今日要让贾平安和高阳付出代价。
老夫是陛下的人,你一个投靠长孙无忌的外戚,也想让我助你?上官仪淡淡的道:“老夫还有事,先走了。”
上官仪走了,那么李义府呢?
李义府说道:“一起。”
剩下的官员们纷纷攘攘的,这个说要回去有事,那个说肚子疼……转瞬这里只剩下了柳奭和两个随从。
山风吹过,吹动了柳奭的斑白头发,看着格外的苍凉。
随从小心翼翼的道:“阿郎,高阳公主和贾平安亲近,不该在她在的时候出手。”
今日的柳奭有些冲动了。
柳奭看着渐渐往下走的高阳和贾平安二人,淡淡的道:“贾平安得了嘉奖,皇后那边语焉不详,可老夫总觉着皇后不对,看着就像是一截枯木,问了却不肯说。今日老夫一直在套李义府和上官仪的话,可这两个老贼都滴水不漏。”
随从讶然,“阿郎,你先前是故意的?”
“老夫见贾平安在此……贾平安和许敬宗交好,而李义府和许敬宗交恶。李义府小人也!得了这等机会,定然会出手。”
“可他今日却忍住了。”
“是啊!”柳奭苦笑道:“他忍住了,就说明皇后不妙了!”
若是皇后的地位稳固,李义府就敢冲着贾平安龇牙咬一口,事后解释说为了皇后的名声,贾平安反而要挨收拾。
“皇后!”
柳奭的眼中多了悲色。
……
贾平安带着高阳在山里转悠了许久。
回来时,高阳就挂在他的身上,一脸娇弱不堪的模样。
这个娘们骑马狩猎打马毬都没事儿,爬树比我还厉害,竟然这般娇弱……
贾平安一脸嫌弃的道:“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高阳慵懒的道:“郎君不带,我便挂在郎君的身上。”
路过那个洞穴时,高阳的精神陡然就好了。
要细水长流……贾平安干咳一声,“时辰不早了。”
高阳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看看可落下了东西。”
我信你的邪!
回到了住所,贾平安见外面晾晒着衣裳,不禁暗爽。
“兄长!”
李敬业急匆匆的来了,见到高阳后就拱手,“见过公主,公主……公主怎地如此娇美?”
这货啥时候这么会夸人了?
贾平安看了一眼,果然娇美。
我果然越来越美了吗?高阳心中美滋滋,却淡淡的道:“可是寻武阳伯有事?”
“是啊!”李敬业一脸尴尬,却不肯说。
高阳冷冷的看了这个棒槌一眼,“小贾,过几日咱们去山中狩猎,玩几日再回来。”
贾平安应了,高阳昂首而去。
面对别人,那个倨傲的高阳便又回来了。
“公主真美。”
李敬业就差点流口水了。
“再美也不是你能惦记的!”贾平安真想拍这厮一巴掌,“寻我何事?”
“对了,差点忘记了。”李敬业一拍脑门,“尉迟循毓和滕王先前寻你,说是有人在瀑布下聚众吟诗作赋,公议的第一名可得玉石一块。”
“兄长。”李敬业一脸艳羡的道:“滕王得知你要出去狩猎数日才回,就说那些人定然是打听到了这个消息才敢开什么文会。若是兄长你在,定然能把那块玉石夺了来。”
“没空!”
贾平安懒洋洋的,只想洗个澡,然后享受一顿美餐,最后睡一觉。
李敬业叹道:“我也想去。”
“你去……”自取其辱这话贾平安不忍说出来。
“他们说有随行的妇人也去了不少。”
皇帝要在此待半年,他有宫中的美人,但不能让臣子独守空房吧?
所以随行的妇人不少。
“也有不少小娘子呢!”
李敬业垂涎欲滴,“那些妇人好大的屁股。”
“你迟早会被人捶死!”
贾平安打个哈欠,“不去。”
李敬业眼珠子一转,“兄长,那块玉石他们说能弄几副镯子呢!边角还能弄些玉佩,玉扳指什么的。”
我的大小老婆!
还有高阳!
阿姐也得进贡一份吧。
贾平安怦然心动,“罢了,带你去看看美女。”
二人随即出发。
……
瀑布洒落下来,溅起水花无数。
下面修建了一个水池,流水顺着往下流淌,渐渐成了溪。
水潭边有大块空地,此刻坐了不少人。古木参天,从边上覆盖了水池上空,格外的阴凉。
一个男子站在水潭边,负手吟哦着自己的诗。
坐在上首的便是今日的主持者李素。
李素四十余岁,乃是宗室。此刻他含笑抚须,看着斜对面坐着的李元婴问道:“滕王可有了?”
李元婴号称宗室人渣,在场的宗室都离他远远的,仿佛此人的身上带着疫病。
那些妇人和小娘子们坐在靠近山壁的阴凉处,纷纷看了过来。
本王没有啊!
画画李元婴自问能碾压在场的所有人,可作诗……
他本是来看热闹的,顺带看看那些妇人小娘子养养眼。
可李素却几次请他作诗,不好拒绝。
尉迟循毓低声道:“这人几次看你,眼神不屑之极。我说滕王,你以前究竟是干了些啥,以至于宗室的都看不起你。”
本王以前只是渣了一点!
那边的作诗完毕,李素举杯喝了一口,神色淡然,“滕王?”
该你了。
……
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