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满周岁了?”
武媚笑道:“难道你还准备了礼物?”
李弘很认真的点头,“回头让人送过去。”
“多谢殿下!”
没白疼这个大外甥,值了。
贾平安一路出宫,刚想回百骑,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
“公主在外面。”
操蛋!
昨晚上才将鞠躬尽瘁啊!
晚些,公主府。
贾平安一边喘息,一边回想起那些有十几个女人的好汉们。
那是怎么熬过来的?
李渊七老八十了,依旧能让柳宝林生孩子,这身体,不服不行啊!
“西域的女人可美吗?”
高阳也在喘息,趴在贾平安的怀里问道。
“还行吧。”
话一出口,贾平安就觉得错了,“比你差远了。”
高阳欢喜的道:“郎君走了许久……宫中那阵子闹的厉害。”
“说说。”
“皇帝想废后,相公们答应了,却不肯答应让武昭仪为后,褚遂良被贬,后来英国公说了一番话,说此乃陛下家事……”
老李就是厉害,一直憋着,关键时刻一针见血。
“武昭仪封后,那两个……”
贾平安搂紧了高阳。
高阳反手抱着他,“郎君可是不习惯这样吗?其实宫中都是如此,若是没有厉害关系,怎么亲近都好。若是争斗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们怎么死的?”
后世说什么武媚痛恨王皇后和萧淑妃二人,把她们弄成了人彘。
——人彘:斩断四肢,挖眼睛,割舌头,扔进茅厕里。
但贾平安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其一,旧唐书上只是记载着缢杀,等到了新唐书和资治通鉴时,老欧阳和司马光不知出于什么居心,寻了些记录,说是被做成了人彘。
可李治在啊!
武媚但凡敢把这两个女人做成人彘,李治就能反手一巴掌抽翻她,随后弄死。
那是李治的前妻,你去弄个人彘试试?
但凡真弄成了人彘,骆宾王的檄文里岂会没有?
娘的,骆宾王在大唐白活了?
还有,长孙无忌等人,那些御史是死人?早就冲进宫去动手了。
所以说编写史书不能带个人感情,欧阳修和司马光显然就是带了。
——武后闻之,大怒,遣人杖王氏及萧氏各一百,断去手足,捉酒瓮中,曰:“令二妪骨醉!“数日而死,又斩之。
打了一百杖,这人还有命?就算是有,基本上也是奄奄一息了。再砍断了四肢,丢进酒坛子里,卧槽!就这样竟然还能活几天。
这造谣也得要讲科学的好不好?
但凡关于武媚的事儿都斟酌再三,能怎么压着写就压着写。
能让武媚遗臭万年最好。
贾平安为萧淑妃默念了几声佛号。
“说是被缢杀了。”高阳往上爬了些,“郎君。”
“何事?”
“妾身犯错了。”
“什么意思?”
高阳只是扑闪着眼睛。
再出来时,贾平安觉得还行。
肖玲福身,高阳在里面突然喊道:“郎君,我忘记了一事。”
贾平安回身进去。
高阳坐在梳妆台前,面色红润,就像是刚被浇灌的花朵,分外动人。
“郎君。”高阳冲着镜子里的贾平安笑了笑,“我在城外有个庄子,前几日说是粮仓被烧了,我一个女人怎好过去,还请郎君去看看。”
“一点小事……”贾平安皱眉,“我去看看。”
等他出去后,高阳突然就笑了起来。
肖玲进来,“公主,武阳侯看着不高兴呢!”
“他就是这样,明明乐意做,却要板着脸。”
高阳化妆的手一停,“从没人这般对我,不高兴就板着脸,高兴了笑的肆无忌惮……”
公主,别人怕你的小皮鞭啊!
肖玲觉得这事儿也不妥,“公主,此事让钱二去看看就是了,请武阳侯去有些不尊重呢!”
高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展颜一笑,“他是我的郎君,我有事自然要寻他。”
……
钱二给贾平安寻了个熟悉庄子的仆役带路,嘟囔着,“那些人要踹,不服气打,不打就会偷懒。”
这话说的是管事。
贾平安出门,钱二说道:“若是回不来,那里有个小宅子,原先是为公主预备的,武阳侯只管住下。”
马丹,连钱二都把我当驸马了。
不,驸马没这个待遇。
这个庄子离长安城七八里地,也算是极好的地段了。
到了庄子上,管事张新典出迎,胖胖的脸上全是惊讶。
“武阳侯?”
随行的仆役喝道:“公主请了武阳侯来查看,有话老实说,否则打死勿论!”
这豪奴的做派扛扛的。
张新典苦笑,“大晚上的庄子上进了贼,我带着人起来追,谁知道有人的火把掉在了粮仓外面,哎!”
“看看。”
一路去了粮仓,废墟还在。
贾平安站在废墟边上,“谁掉的火把?”
“人多,没看清,后来追问没人认。”
“这倒是无法追查了。”
张新典点头。
贾平安突然吩咐道:“叫人来,挖开。”
张新典诧异,“挖什么?”
仆役冷着脸,“武阳侯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张新典哦了一声,旋即去叫人。
晚些,百余壮汉来了。
“挖开废墟。”
贾平安觉得这事儿真心不复杂。
“这个粮仓可是满的?”
张新典点头。
贾平安淡淡的道:“当年我去洛阳,曾经有人纵火烧了粮仓,那些被焚毁的粮食痕迹很明显,可下面的都没烧起来,知道为何吗?”
张新典笑的有些打颤,“不知。”
“因为粮食堆积,外部的烧起来,内里的却缺了空气,所以烧不起来。”
仆役惊讶,“武阳侯,空气是何物?”
“空气就是眼前的虚空,看似无物,实则全是空气。柴火燃烧,粮食燃烧必须要有空气,堆积在里面的却被隔绝了空气,所以容易发热……”
仆役赞道:“武阳侯果然是学问大家,原先我也种过地,那些粮食隔一阵子就要翻一翻,就是怕这个。”
贾平安看着张新典,“你抖什么?”
废墟已经被挖开了一个口子,能看到一些灰烬。
张新典强笑道:“没……没抖什么!”
没抖什么?
贾平安指着废墟说道:“所以粮仓被烧,不可能一无所有,张新典,这里面还剩下多少?”
“我……我不知。”
贾平安突然一脚踹倒他。
那些壮汉闻声回头,就见贾平安指着张新典骂道:“胆大妄为,竟然敢纵火烧粮仓。”
众人愕然,有人说道:“那日张管事跑在最前面。”
“有同伙!”
贾平安冷笑道:“说,你盗走粮食去了哪?”
张新典颤声道:“我……我卖了。”
那些壮汉都被惊呆了。
“同伙是谁?”
一个大汉转身就跑。
“你再跑,全家拿下!”
那仆役上马,轻松追上去,一顿马鞭把大汉抽的满地打滚。
“是张新典让我干的!”
大汉断断续续的说着,“他想挣钱……”
“府里给他的钱粮不算少!”仆役冷笑,“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大汉跪在那里,绝望的道:“他让我点火,给了我三百钱。”
仆役叹息,拱手道:“幸而武阳侯慧眼如炬,看出了问题。”
有人嘀咕,“张新典为何不把这废墟给清理了呢?”
贾平安说道:“因为他心虚。他若是不心虚,自然能坦荡的叫人来清理废墟。可火是他令人点的,他担心会被怀疑,到时候府里说他毁灭证据。”
这就是做贼心虚!
“武阳侯厉害!”
这事儿连公主府里的人都觉得是无心之失,可贾平安一来就看出了问题。
仆役问道:“武阳侯,这新学果然是包罗万象,连粮食烧不完这等学问都有。”
贾平安随口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假的?
刚被捆着的张新典瞪大眼睛,“我冤枉!”
他把肠子都悔青了。
那些壮汉都呆滞了。
贾平安敢打赌,用不了多久,一个武阳侯忽悠张新典的故事就会在这里妇孺皆知。
……
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