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死了,安稳走的。可真的就死无对证了吗?我还在啊,我不是证据吗?”
“你什么意思?”
苏问笑得有几分荒凉,“你们以为我是怎么跌下悬崖的?真是因为我染了病毒,受不了病毒的折磨吗?”
那点小小的痛楚对他还算不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忍受不了,他从来不是那种懦弱的人。
苏父觉得喉咙有些干,好像很多事情和他知道的不一样,这背后隐藏着他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
“我是被人推下去的,被你父亲派去的人推下去的。”让他怎么能不恨。
当时好几批人去找他,表面上是为了救他,可实际上是为了找到他的尸体,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死绝了。
如果不是当年被老伯救了之后藏起来了,恐怕他还得再死一次。
“不可能的,我家老头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刚开始我也不信啊,毕竟他在我眼中也是一个温和的长辈,是我父亲一直当成好兄弟的人,从小到大对我不错,我父亲是个狂热的病毒学家,忙起来十天半个月想不起我来,他对我的关心不比我父亲少,人家都说我们俩像是双生兄弟一样。
直到我听到他和他心腹的电话,我才知道自己多么的天真,我在他的眼里永远是一个外人,怎么能和他的亲儿子相提并论,是我自己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做得干净利索点,那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死不了他只会反扑的更厉害’听听,你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吗?”
苏问永远忘不了那天,他听到这话的时候的感觉,只觉得三观都被震碎了,这真的是他一直钦佩的长辈吗?
苏父摇摇头,“不可能,他没有动你的理由。”
“怎么没有,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知道病毒真相的人,我父亲一死,只有我知道当年用活人做实验,也有他一份。在我父亲死后,我去找过他,去质问过他,他自然是知道的。”
也怪他当时太傻太天真,竟然当面去质问了,他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结局会变吧。
“苏哲,这就是你们苏家对我们所做的事情,好一个顾全大局,其实为的是你们自己的私心。
你觉得我不该恨你们苏家吗?我不能恨吗?我不能报复你们吗?”
苏父红了眼眶,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事情真的如苏问所说的一样,他确实应该恨苏家,苏家对他太过残忍了。
“苏问,你有什么冲我来,冲苏家来,光明正大的来,又何必动了折腾孩子的心思,终究你还是走了偏路。”
苏问笑了,“用你们苏家的血脉,去摧毁你们苏家,不是更有意义吗?”
他哪里会想到,阴差阳错却折腾了自己的女儿。
人,果真是不能做坏事,会遭报应的。
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