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道,辖淄青登来棣齐、兖海沂密、徐宿泗十三州,基本都是原来河南道的属州。
直隶、河南、淮海三道,算是彻底把河南瓜分了。
“太傅这么做,定然是有道理的。”皇后说道。
“我欲收天下刺史兵权,可想而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邵树德说道:“关北、直隶二道,都是我的老底子,一点不担心。但河南、淮海二道,没那么简单,涉及到罢废藩镇的事情,比较复杂。故需选好人,这个人得在我的部下中有点威望、有点人脉,但又不能太有野心,最好还得是个武人,方便与丘八们打交道。这么算下来,李延龄、张彦球最合适了。”
李延龄是邵树德元从老人,在军中有很深的人脉。但他六十多了,没什么野心,能力也很一般,让他去收河南的兵权,问题不大。
张彦球年纪也不小了,以前河东的都教练使,与邵树德情分不浅。他当年在晋阳闹过一阵,算是有点野心,但真没多大,属于乱世之中不得已的自保,后来也把兵权交回给郑从谠了。
而且他服务夏军很多年了,勤勤恳恳,如今在天德军当副使。邵树德将他调往淮海道,比较放心,而且张彦球也有能力安定淮海道的局面。
戴思远经过这几年的观察,积极向组织靠拢,比朱珍、丁会之流卖力多了,让他作为李延龄的搭档,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王郊,邵树德原来准备将他召入禁军的,但现在改主意了。先让他统领整个淮海道的州县兵,看看能不能再立新功。
对此人,他会长期跟踪观察。
邵树德简单地讲了这几人的情况,皇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完就忘了,也懒得多看,直接御笔批复同意,然后仰头看着邵树德。
“还有罢废藩镇之事,从速批复,发往中书门下,免得巡抚、指挥使到任后,还有节度使在,管都不好管。”邵树德招了招手,皇后便靠了过去。
尚宫陈氏只默默呼吸了十下,却见皇后礼衣上第一道纽扣已经解开。夏王练习得也太熟了。
“太傅,禅让之后……”皇后下意识想往后缩,但已经被揪住了。
邵树德将皇后抱在腿上,让她背对着自己,道:“你这妇人,怎么回事?答应的事,何疑耶?”
“妾惧斧钺加身。”皇后细细喘息着。
邵树德了然,原来是刚才与司空颋交谈时说的话,刺激到她了。
“没有斧钺加身,只有宠爱及身。”邵树德凑在皇后的耳边,轻声调笑道。
陈氏暗啐。
其实,她与皇后私下里交谈过。她俩都是皇帝的女人,共同语言比较多。一番长谈下来,陈氏发现皇后非常焦虑。她已经恶了圣人,不可能再回去了,回去了也是死。
想小意服侍夏王也有很多顾虑,因为身份太敏感。
况且夏王要强幸他早就上了,现在似乎在玩一个两人之间都乐此不疲的小游戏。皇后一步步设下底线,但每一次都被突破,但突破得又不多。以夏王的变态,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太傅……”皇后喘息道:“文武朝官、外藩将帅的奏疏,我全依你。禅让之后,你纳了我好不好?若不愿,建个寺观,容我修行亦可。”
“何居士哪比得上何皇后有味道。”邵树德叹息道:“皇后德芬彤管,美擅椒闱,又深明大义,于国政有大功焉。禅让之后,心怀故国,万念俱灰,于安国女道士观修行。”
皇后默然,虽然失落,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皇后勿忧,修行也没那么苦,我会时时带皇后驰射的。”邵树德说道。
何皇后眼睛一亮,惊喜道:“还可以去神都苑打猎?”
“非也,塌上驰射耳。”邵树德笑道:“我披甲步射,可挽十八斗强弓,皇后见了,应很欣喜。”
呼吸急促的皇后与陈氏对视了一下,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这个混蛋!
小小的放松过后,这对狗男女继续处理政务。
皇后现在就是个橡皮图章。邵树德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甚至连御批都一字不差。虽未有皇帝之名,但邵树德现在拥有的一切,已经和皇帝没有任何区别了。
批阅奏折、接见官员、发下诏敕,还有龙椅坐,有御膳吃,有皇后睡,正宗得不能再正宗了。
“明日召开一次延英问对,议置关内、河西、陇右三道之事。”邵树德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说道。
“好。”皇后正在发呆,闻言立刻应下。
(还有人问为啥看不到章节评论。这个,我之前说过一次的。我后台可以看到你们说的话,但暂时被起点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