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迂腐。
“打得还不错。”王建及远远看了一会,便翻身上马,道:“撤吧。”
李愚也上马。
一行人呼啦啦离开了战场,向东南方撤退。
大队骑兵撤退的动静让第二股增援而来的晋军有些惊疑,他们下意识放慢了马速,任各路夏兵打马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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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矩在芦台军城内等到了后半夜,直到亲兵将他摇醒。
“如何?”和衣而眠的他一跃而起,问道。
“静塞军大胜,斩首两百级,夺马百余匹。”亲兵回道。
“还真让他们捡着了!”李存矩有些羡慕地说道,旋即又有些疑惑:“夏兵怎地如此不经打了?”
亲兵无法回答,事实上他也蒙着呢。
二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李嗣恩已带着骑军回城,远远便听到他的大嗓门。
“痛快!痛快啊!”李嗣恩下马后,龙行虎步地走到了衙署内,哈哈大笑道:“夏贼的马真不错,高大威勐,神骏异常。”
李存矩听了更是郁闷。
当然他并不知道,李嗣恩的话中有些许夸张的成分。事实上,俘虏的百余匹战马中,仅有不到二十匹堪称神骏,但也只比晋军的战马高大一点点罢了,毕竟都是马政的淘汰品,真算不上什么好马。
“得此胜,大王知晓后,定有嘉赏。”李存矩酸熘熘地说道。
李嗣恩笑而不语。
李存矩坐不住了,起身问道:“夏贼来了多少人?真那么好打?”
“大概一两千骑吧,不是很难打。儿郎们冲了一下,贼人就溃散了。我估摸着,夏人出征也不短时间了,人困马乏,战意不坚,或也寻常。”李嗣恩说道。
“那……”李存矩有些踌躇。
“方才在城外遇到信使,捉生军要到了。”李嗣恩突又道。
“捉生军?”李存矩闻言一惊,旋又皱起眉头。
捉生军是骑兵,由李嗣本统带。他们来了,留守李存章也就不远了。说不定,这会已带着幽、涿、瀛、莫诸州兵马抵达淤口关了。
其实他本来可以带更多兵马南下的,但李存孝的背叛改变了一切。
虽说今年妫州遭到河东、易定、幽州三镇兵马围攻,损失惨重,但终究没有打下,威胁始终存在着。这就逼得李存章不能不留下部分兵马看守,檀蓟营平镇使李落落的山后军也不能走,时不时去妫州扫荡一番,与妫、新、毅兵反复纠缠。
总之很难,李存孝也是真的坑人,怎么就突然降了呢?邵树德能给你什么?
说富贵吧,好像也没有,至今还缩在妫州那鬼地方。
说权力吧,好像还是以前那样,军赏怕是都快发不出了。
李存矩想不通,下意识觉得即便要降,也不该在这时候降,这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么,何必呢?
“是捉生军。”李嗣恩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又道:“捉生军一来,与夏人厮杀的机会多半就被他们包了。咱们两军步骑混编,难也。”
“你这么说,难道是想……”李存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李嗣恩纠结了半晌,然后看着李存矩的眼睛,道:“晋王命我等南下救援沧州。既如此,不如这便收集粮草军资,整顿兵马南下。你我两军合兵一万三千众,城内还有沧景兵四五千人,这边一万七八千了。从芦台军南下至沧州,一定还有沧州武夫,咱们沿途收拢,再征集一些土团乡夫,如果能集结个三四万人,便可与夏贼碰上一碰了。夏贼攻城攻得人困马乏,怨气冲天,或有机会。”
李存矩微微有些犹豫。
“机会难得啊!”李嗣恩急道。
李存矩想了一会后,道:“不如等捉生军抵达后,说服他们一起南下。有捉生军打头,咱们在后边好好观察,看看夏贼如今还剩几成战力。若真不行了,便加速南下,杀上一杀!”
李存矩这话算是比较稳妥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李嗣恩也同意,点头道:“就这么办。战机出现,却不能抓住,此庸人也。捉生军充当先锋,静塞、卢龙二军继之,留守自将大军随后,层层叠叠,互相援应,再稳妥不过了。”
二人计议一定,也不再犹豫了。
当晚全军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派出人马四散收集粮草、大车、马骡,并拉丁入伍,充当随军夫子。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七月二十日,由刚刚抵达的捉生军为先导,全军三万余人南下,小心翼翼地奔着沧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