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也是刀,并且自忖造诣不俗,闻听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刀在城门口,自然急着赶来表现一番。
哪曾想到燕十一仅用一招,就让他胆寒心惊,生不出一丝与他为敌的念头。
然而燕朝阳终究不是燕十一,修真境是修真境,一品武夫是一品武夫。
虽然昨晚燕朝阳力压四个一品武夫,可他自信在他手上走个三招五式不成问题;若是力竭而退,别人也不好对他说三道四,或许还能博得圣上青睐。
如意算盘,只在脑中盘一盘绕一绕,就做出了当下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不可谓不为一种天赋异禀,不去账房做个掌柜也着实可惜。
谁料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在他距离燕朝阳只剩数尺时,燕朝阳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王元朗从半空中落地,紧了紧握刀的手,惊疑不定地四目扫视,遂有所感,忍不住抬头一看,心中登时大惊。
只见燕朝阳竟然走上了天空。就好像虚空有一座看不见的楼梯,他沿着楼梯往上走,走到了燕十一的烽火台左近,赫然是阮天河的独门绝技“步虚术”。
单看他纯熟无比的样子,造诣怕还在阮天河之上。
“真是不幸!”燕十一看到燕朝阳来,罕见地皱起了眉头,“世事无常,我不过想来杀几个人,好让燕山盗的名字翻覆一新,谁知竟会招来一个亡魂。”
“这可不是一个哥哥该说的话。”燕朝阳笑着说,“难道我就这么不堪入目,把我形容成亡魂,未免也太过分了。”
燕十一不悦道:“你不过是神魔之眼投映出的灵魂镜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既然已经消逝,何必苦纠着生者不放?”
燕朝阳神情有些落寞,道:“那也不由我做主。假使命运的安排,让十一哥如此厌弃,我倒宁愿长眠不醒。”
燕十一淡淡道:“我只怕有一天,生者不再生,死者不再死;天下之大,要哪里去寻?这总归是一件不幸的事,我还没有经历那么多的沧海桑田;难道对待不幸,我也应该平静?”
燕朝阳沉默片刻,有些无赖道:“既然此事不由我做主,纵是十一哥说的天花乱坠,我也无法可想;神魔之眼反噬,原也是这道法门再寻常不过的事,只等那极上的神性消退,极上的魔性重新占据主导,修罗才能重降人间。”
燕十一道:“在此之前,你若能发挥余热,那倒是再好不过;否则不然,你就站在边上,就当看一场大戏,消遣你的时光。”
“我只能尽量而已。”燕朝阳点头。
这时候,一道凌厉的压迫感从远空投射而来,就见一个人影自一处处房顶飞跃而来,快如闪电,眨眼间已到近前。
来人却是曲尤锋,看到燕朝阳,脸上微露诧异,旋即平静,道:“燕十一,你是不是被捧得太高,忘记自己本来位置了。”
“真是丑陋!”燕十一冷笑,“言语从来不是掩饰内心的最佳良方,反倒容易暴露;我一眼就看出你的紧张。”
“那倒要交手才知道!”曲尤锋双目一寒,双掌交叉,当头劈出两道十字的刀光。
“要动十一哥,可要先问过我。”燕朝阳微微一笑,脚踏虚空,轻轻伸出手,宛如佛祖拈花一样轻柔,那迅如闪电的刀光不知怎么就被他拈住,稍一用力,就碎成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