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很是清楚,方才她在和玉面娇花击打之时,已是受了些许皮外伤,这会儿与一帮黑衣杀手纠缠,必然也消耗了不少体力。遂伸五指,环去身后,将其纤细的手腕攥紧。
卿灼灼迎他如此之举,是想用力挣脱的,奈何他根本不允,瞬时转过头来,盯视了她。虽无话语言出,但那眼神之中,已诉尽所有。
“今日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带走你!”
“......”眸光忽而闪起,便见他说到做到的挥臂行出招式。
脚下一瞬前跃,一瞬后倾。
左右盯紧,不容杀手靠近。
卿灼灼越发觉了自己的眼眶泛红,这原是她最为奢望的画面,却偏在她成为季锦烛的时候...才能实现。
遂扬臂挣脱他,退离多步。
“怎么了?”南风盏即刻回头,轻声相问。
“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这些杀手,是冲我来的!须我自己解决!”话毕,行剑法,迅速穿刺。直至血溅,横尸遍地。
南风盏唯怔至原地,旋步,落眸光,随她身影转动。
靖儿说,她这些年来,皆是这般过来的!为了保护季家,不惜双手浸染鲜血......
不除尽,无安稳。
这便是她的经历。
瞬时前倾,以剑身杵地,支其不倒。却迎红丝缕缕,顺唇口流下。
“你......嗯——”忽呈片片鲜红,亦于他唇中涌出。以至脚下顿步,再无法朝她靠近。
是他分神了!
才未感觉到后方行近。
垂眸一刻,瞬见剑头抽去,致使他腹前衣衫尽染。南风盏即刻俯下,跪于地面,迎清凉刺骨,寒痛袭身。
眼前越发模糊,只感周身疲惫。唯见她狂奔而来,用力扬起长臂,直朝这方甩动长剑。
偷袭南风盏的人,不容原谅。这个男人,只许她次次重虐!别人...休想伤他分毫!
“南风盏——”狂奔依旧,至他身边,猛然跪地,不论任何皮肉之痛,此间唯在意一个他。“南风盏!南风盏你没事吧!”她慌了,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她居然还是于这样一个情形下,为他,满心生颤。
见他侧倾倒地,她瞬将自己的双手,捂在他那血流不止的小腹之上。
“南风盏!南风盏你跟我说说话!”她要疯了!她感到自己以往装出的冷漠皆如数褪尽。若是所有的冷漠,都为今日的情重做铺垫,那她宁可从不伪装。
崩溃的感觉无法言喻!她不需寻任何的台词,满脑子没有多余的话语。
她只是重复的唤着他...唤着他。
南风盏似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遂将手掌缓缓上移,直到护上她这冰寒的小手。
紧闭的双目依旧无力睁开,可往往有些时候,做一个瞎子,最能感知事情的真相。
这个声音,他自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是她!是他三年来,苦苦寻觅的卿灼灼!
有些时候,人总会学着伪装,然在情急的一刻,便会忘记所有的遮掩。
他只想说,他的灼灼,不仅演技好,口技亦是特别的好!居然,把他骗了那么久。
从今往后,他定要好好攥紧这双手,再不会让她离开,更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