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虽已入秋但天气依然闷热。此刻古浩天正坐在前往石碣村的船上。前些日阮小二来信,说是又招了五十个水乡小子,他便带着卞祥、阮小七和十八个已经训练了近两个月的首期人员去看看。其实他的内心对石碣村及其一望之隔的梁山泊,早就有一探究竟的强烈愿望。
船行水中,凉风习习,岸边的芦苇刚刚开花,白色的花穗在湖风中快乐的摇曳。八、九十里的水路,三个多时辰就到了,时已过午,柔柔的水汽里,一个小渔村逐渐清晰。在几座低矮的小山坡下,在翠竹和芦苇的缝隙里,在交叉纵横的水巷中,一处处草房随意的洒落着,恰似一幅绝美的山水田园。
在阮小七的指引下,船儿七拐八弯的停靠在一处高埠上,却是一处四周环水的孤屿,竹林稀疏,茅檐低矮。却见阮小二和阮小五兄弟已经站在岸边迎候。
“小官人一路辛苦。”
“让两位哥哥久候了。”
上岸见礼过后,一众人在一处草堂就坐。
“这里就是五哥的住处吧?”
“正是小的居住,只是杂乱的很,小官人莫见笑。”
“伯母可在?”古浩天记得阮家的老娘和阮小五住在一块。
“在那边厨下忙着呢?”阮小五回道。
“且带我前去拜见。”阮氏兄弟为人忠孝,古浩天也深知细节有时会决定一切。
几人便起身出去,小七老远就大喊:“老娘,小官人前来看你。”
“哎,”随着一声苍老的回音,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从灶房里走了出来,但见一头银岁,满脸沧桑,龟裂的手还沾着菜蔬的汁叶。
“伯母,劳你受累了。”古浩天上前恭敬行礼。
“小官人莫要恁地,折煞老身。”这老人家何曾见过这般高贵的小官人向她行礼,本能得伸手去扶,却发现手上尚沾着菜叶子,一时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僵在了那儿。
古浩天从卞祥手里接过礼物放在她手里,顺手拿掉那片沾着的菜叶子。回头吩咐阮家兄弟,“小二哥,无须伯母这般辛苦,我们将就用些就是。”古浩天以为她在忙他们的饭食。
“俺老娘劳作惯了,闲不得,倒也不是为了我们的吃食。”阮氏兄弟见小官人这般尊重老娘,心里感动。阮小二抢上一步帮老娘拿住礼物,一边回道。
“伯母好生休养,得空再来拜见。”说罢,几个人转身回到草堂。阮小七把十余位队员暂时安顿在小五的草房里,几人便划着小船往阮小二家而去。
阮小二家临水而居,一圈竹篱围成一个不大的院子,外面缆着数只小船,篱上挂着几张旧网,推门进去却见院子里已经摆了一桌丰盛的酒食,一个年轻女人领着个小男孩在忙里忙外。众人推古浩天上坐,才依次坐下。看着眼前的大鱼大肉,古浩天心里感慨,黑松岭一趟,阮家兄弟算是直接从贫困奔小康了。待要下筷却见那个小男孩眼巴巴的往这边瞧,便起身牵过来坐在边上,又扯了一个大鸡腿放在他手里。阮小二见着正待开口,却被古浩天一把止住,“无妨,谁人没个小的时候。”
阮小二但觉鼻腔里酸酸的,也不再说什么,连忙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当天下午,阮家兄弟把五十个年轻人召集到阮小五的住处。古浩天仔细询问一番,都是农家或渔家的子弟,十五到十八的年纪,看着都是实在人,心里颇为满意。只是这边一时没有合适的训练场所和住处,他便着卞祥和阮小七发给每人五百文的辛苦费,吩咐五天后再来报到。当晚几人在阮小五处简单用过餐,古浩天和卞祥随小七回去歇了。
阮小五家的厨房,阮小二和阮小五正在帮忙收拾。
“小二啊,你兄弟俩和那小官人相处可好?”
“老娘问这为啥。”小二对从不管他兄弟的老娘突然的问话有些奇怪。
“老娘啊,一个乡野婆子没啥见识,可心里也有杆秤,你们兄弟以后若想有个奔头,这小官人倒是一个可以跟随的人,须得早些拿定主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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