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一边比划,一边用结结巴巴的英语嚷道:
“我78岁了,以前从未参加过战争,我想看一看战争。”
这一刻,陆离明白了,像范尼斯老爷子那样,知进退、懂分寸的先生,终究是少数。
良言难劝该死鬼。
从今早开始,民众就已经被盲目的自信冲昏了头脑,与之相反的是,他们这些本来充满自信的伞兵,却变得谨慎起来。
“一路辛苦了,喝些东西吧。”
突然,有个热情洋溢的荷兰姑娘推开人群,将手中的大盘子递给陆离,上面摆着啤酒、牛奶和果汁。
就这样一个序幕被拉开了。
一群姑娘涌了上来,她们轻轻敲击车窗,并不断挥舞着橘色小旗。
弗朗西斯·蒙克发誓,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从未遇到过这么多热情美丽的姑娘,或许,藏在行军背包最里面的小雨伞,今晚就能派上用场了。
抱着这种想法的士兵很多,他们打开车门,从荷兰人手中接过各种慰问品,然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些小玩意儿当做回礼,更有甚者,肆无忌惮的与姑娘们拥抱接吻。
当然,走出吉普车的大多都是新兵,他们没有经历过战火,仅仅是被教官们训练得很好而已。
“快点上车!伙计们,别忘了任务。”
“小心可能存在的狙击手!”
此刻,陆离站在吉普车的前盖上,试图制止那些士兵乱来,而那个最漂亮的姑娘正在往上面爬。
上士米勒感觉无比愤怒,同时表现出了老辣的一面:“该死的,出去踢新兵的屁股!还没学会打仗,就开始享受了,快!”
几名士官开始照做。
“我必须得走了。”
见状,蒙克从一个姑娘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偷偷瞥了一眼头顶,义正言辞道:“长官,现在可不是沉迷于享乐的时候,赶紧前进吧。”
因为,那个最漂亮的金发姑娘正在纠缠陆离,令人恨不得取而代之。
“我喜欢这种感觉,可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中士亨利将两个士兵拖回车厢后,灌了半杯啤酒进肚,靠在车门上咂巴嘴:“口感很地道。”
“确实,对我而言,这些酒可比姑娘更有吸引力。”通讯员嚼着口感脆甜的苹果,笑道:“咱们的新长官该如何选择呢?”
“别这样,不合适……”
陆离受够了这种纠缠,可又无可奈何,不断闪避,而那个身材顶好的姑娘却变得愈发热情,再次贴近。
咻!
尖锐的呼啸声响起,有风从耳边擦过,接着就是滚烫的血。
荷兰姑娘倒了下去。
她替陆离挨了子弹。
“狙击手!”蒙克叫了起来。
而亨利拽着同车的两人来到车尾,并将防弹钢板掀起来。
他是第一空降师的神射手,配枪是李·恩菲尔德No.4步枪,上面加装了一个三倍镜。
事实上,亨利专以军官为目标,曾在北非战场上,一枪击杀一名德国中尉,而现在他要找出那些隐藏起来的同行。
几乎是同一时间,跃下车盖的陆离端起MP40冲锋枪,直接朝六十码外的树丛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