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顿住脚步,回过身。
这是一个身披白袍的胡人,满脸大胡子,一开口就是纯正的官话:“施主,你与我教有缘。”
这么突然的吗?
走在大街上,突然窜出一个高鼻深目的僧侣,也不知道是什么教派,直接就说自己和他有缘。
“郎君,这人似乎是景教的司祭。”千蕊压低声音提醒道:“贞观十三年,太宗皇帝准许波斯胡僧在长安宣讲教义,如今已有上百年历史了。”
听她这么一说,陆离更加疑惑了,他搜遍了记忆,都不记得景教是什么东西。
按理说,景教在长安发展了上百年,虽不能说信徒众多,但应该有些名气吧……
“这位,大德。”
“何事?”
陆离也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人,索性用了称呼本土和尚的方式,毕竟他刚才喊自己施主来着。
“在下米利斯,施主你与本教有缘,可愿入我门中。”米利斯再度发出邀请,表现得很是热情。
“……”陆离一阵无语,只当遇到了疯子,准备带着千蕊姑娘转身离开。
这时,这白衣波斯僧又道:“是在下冒昧了。”
“两位,能占用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吗?小僧希望能跟你们宣讲一下教义。”
米利斯满脸诚意。
“郎君,左右无事,听一听吧。”
平康坊有风俗,每月八日、十八日、二十八日,姑娘可前往坊内的保唐寺听尼姑们讲经说书。
久而久之,千蕊也对各教派充满了兴趣,寺庙、道馆,只要遇到就会进去添些香火钱,以求神佛保佑。
“大德,吾等赶时间去东市,不如你边走边说吧。”陆离仔细打量米利斯,发现他确实没什么奇特之处,心中已隐隐将其视作招摇撞骗之人。
“我三一妙身,无元真主阿罗诃,判十字以定四方,鼓元风而生二气,暗空易而天地开,日月运而昼夜作,匠成万物然立初人……”
见陆离不为所动,米利斯也不着急,继续道:“戢隐真威,同人出代。神天宣庆,室女诞圣於大秦;景宿告祥,波斯睹以来贡……”
听着听着,陆离有点琢磨过来了。
有个叫阿罗诃的神只,祂划了一个十字安定四方,开天辟地,创造人类。
再后来,有一童女怀孕,生下了一个圣贤般的人物,几个星象学家从远方而来,他们问:那生而为王的人在哪里?我们在东方看到了他的星,特地前来朝拜……
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大师,那孩子究竟是何人?”
千蕊表现得格外感兴趣,她从未听过室女,也就是从未与男人交往的女子,突然怀孕,并且还生下一个生而为王的孩童。
“天尊当使凉风向一童女,名为末艳,凉风即入末艳腹内。
末艳怀后产一男,名为移鼠。父是向凉风。有无知众生即道,若向风怀任生产。但有世间下,圣上放敕一纸去处,一切众生甘伏据。此天尊在于天上,普署天地,当产移鼠。”
末艳?
圣母玛利亚。
移鼠?
耶稣!
此时此刻,陆离终于明白这景教究竟是什么了,颇为怪异地看了米利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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