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却见后者稳若泰山,嘴角挂着一丝挑衅地笑。
见她看来,萍儿立时换了一副面孔,小脸上满是严肃与忧虑。
“小桃姐姐,前几日咱们宫中才提前支取了份例。”萍儿叹气“您该不会告诉娘娘,如今连置办一桌像样的饭食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吧?”
听她提起银钱,玉婉儿心中顿时一揪,紧张地看着小桃。
小桃欲哭无泪“娘娘,昨日夫人进宫,说是要拿些银钱替老爷打点,娘娘,您是允了的。”
昨她不过是替娘娘摘茶花时离开了半日功夫,谁料回来后,宫里的银钱却被支了个干净。
她早就提醒过娘娘,可娘娘这般高洁的人,最是不屑于在这种阿堵物上浪费时间心力,她又怎敢多劝?
只是没了这些银钱,又如何维系娘娘的日常开支?
玉婉儿深吸了口气,满心的烦躁。
“又是爹爹地那点事儿!”
不就是被禁足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整日里疏通来疏通去的?
“算了,本宫去找一下九清哥哥。”玉婉儿叹了口气。
“爹爹那日虽然惹得皇上不悦,但也回府反省多日了,受的惩罚也该够了。”玉婉儿起身,理了理天水蓝的衣袖,眼底划过一丝难堪。
如今九清哥哥代理朝政,怎么会没发现爹爹至今未恢复自由身?
只怕是特意想要看自己服软罢了。
毕竟上次九清哥哥也说了,他对她的感情,并非是对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可是入宫为妃也不是她的选择啊!
皇上对她虽宠爱有加,但实际上却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她又如何能受得了?
【噗~】
识海中的笑声将琼荧的思绪打断了一瞬,后者木然地看着眼前连绵的黑云以及那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灾民。
问:【好笑?】
【不是,大人~】
零零憋着笑道。
【玉婉儿又去找摄政王了!她还想让摄政王解除她爹的禁足!】
【大人,你说玉婉儿到底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她竟然以为艾九清上次对她横眉冷眼是因爱生恨的表现?
虽带着斗笠,但琼荧的衣裳已经有了潮意,似乎随时都能拧出水来。
看到有官兵来此,那群灾民却没动,一个个站在原地,眼中有期翼有渴求,身子激动地颤抖着。
他们没动,站在城门口相迎的老头儿却是动了,一双浑浊的眼中蓄满泪水,看着众人身后的粮草咽了口唾液。长叹道:“可算是到了……”
老头形容枯槁,瘦骨伶仃,满头黑发枯草似的。
只有四十岁的陌州知州看起来却像是五六十岁,眼眶凹陷,布满血丝的眼球突出,原本合身的官服破烂,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臣,陌州知州方泽,叩见吾皇万岁。”
方泽恭敬地对着马车的方向行礼,跪在泥泞的土地里。
“免了。”琼荧开口,并未下马。
方泽一愣,不解地抬头,却看见一张藏在斗笠下分外年幼的俏脸。
小皇帝脸上寒霜密布,表情却是淡淡地,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更多的却是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