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才笑着点头。
“皇上功德,当被颂扬。”
“做的不错。”琼荧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又探出身子朝着百姓招手,脸上笑容慈和。
看着神采飞扬的小皇帝,艾九清嘴角弧度柔和,又小心的扫了眼花车下议论纷纷的百姓,再度开口“皇上,臣坐在这里于礼不合。”
他原本应当和其他官员一样,或跟随花车,或等在祭坛处。
可今日临行前,小皇帝上了花车后转身对着他伸出手时,他却鬼使神差的跟着小皇帝上了这花车。
直到听见百姓议论,他才回过神来。
虽有皇后厚德受宠,在出行时与皇上同坐的先例,但自古以来,何时有过大臣上这花车与皇上共同接受百姓跪拜的先河?
莫说是齐国没有,就是民风开放的西蛮也没有这种情况啊!
“再于礼不合你也坐了。”琼荧淡淡地说,脸上挂着温和又刻板的微笑。
“臣知错。”艾九清保持着姿态不变,温声认罪。
回眸看他,琼荧见他还是一副别扭模样,淡淡地说:“自然点,习惯就好。”
零零表示它又可以了!
【大人,自古只有皇后才配与皇上同辇哦!您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琼荧颇有深意地看了一大一小两个一眼
【前几日金陵中盛传摄政王造反,朕此举只为保他。】
所以内心戏别这么多!
“听说摄政王在听闻朕染病当夜,策马于长街,狂喜大笑?”琼荧忽而问。
摄政王好不容易放松了点的身子再度僵硬,紧张地看着小皇帝,却难以从她脸上窥见喜怒。
她仍在笑着对着百姓们挥手,得体又大方,威严又慈和。
许久,艾九清才开口,语气中满是宠溺与无奈“你明知不是因为这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又是一阵山呼袭来,将他的声音淹没在浪潮中。
琼荧却像是忘了自己问过的这些问题,只专注的看着那些百姓。
游行、祭礼,整套流程下来,再回到皇宫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王爷!”小喜子匆匆叫住走出勤政殿的摄政王,陪着笑道:“皇上有请。”
对着那些献殷勤的同僚礼貌的笑了笑,摄政王入内,却见勤政殿中空无一人。
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换了一身玄色常服的小皇帝才从后殿绕出,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对他理所当然地吩咐:“陪朕去个地方。”
小喜子上前,恭顺地对着摄政王笑:“王爷请。”
【大人?您不好好休息一下嘛?】
自家宿主太辛苦了!原本匆匆赶回便疲累至极,回到金陵后却要应对大堆小堆事务。
好不容易云县那边消息传回替她正名,却又要筹备祭礼游行。
眼瞅着今晚好不容易能歇一歇,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从后殿走出,艾九清一眼便看见侧卧在软榻上双眸紧闭的小皇帝。
小皇帝似乎是累极了,呼吸平稳,修长的羽睫微微抖动着。
她瘦了许多,又穿了玄色衣裳,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更是不足盈盈一握。
深深地看了摄政王一眼,小喜子静默的退出,没发出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