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对我开枪?”
沈沭头也没转得对旁边的男人说
“有一个临终请求,对着胸口,就不会开第二枪了,脑浆出来的话不太好看,墓碑要埋进有风山上的土里。”
长桌上的一群人相视,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的确很有趣。”
男人放下枪,作了个请的姿势。
沈沭走过去,看到肖巴他们笑着碰了一下尊应的胳膊。
他的头发半湿着,还没吹干。
马球双排扣大衣里面蓝色的衬衫。
和沈沭今天蓝色的长卷马尾发带很像。
沈沭坐下来,肖恩热情得和她聊起来。
“不是我故意的,是他们让我这么干得。”
立马就被肖克打了一掌在头顶。
“那么…”有个人提议,他看了看沈沭,转向尊应。
“我们就让她去?”
“不行。”
沈沭还没搞清楚,尊应就抢先回绝了。
“why?现在找别人也来不及了。”
尊应淡淡道,“外人不能入手。”
语气里仍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OK,她至少清楚了,尊应把她当外人,理所应当的不能了解他们的计划。
并且碍于她们之间还有一层暧昧的薄膜,所以她更不会被允许被他们用。
但,这是一个了解更多内情的好机会。
当下气氛有些奇妙,尊骞的表情也很微妙,他轻轻咳了两下。
朝着门外说,“亲爱的,什么时候开饭。”
一条金黄的裙子从门口晃过。
“我去问问。”俏丽的女声。
“呃…我可以说两句吗?”沈沭打断。
几个人看向她,尊骞点点头。
“我想…在我还是一个客人被邀请到这来的话,有权知道各位在讨论或是谋划有关于我的事情,并且询问我的同意。”
他们相视着,在确保尊应没说话后,肖巴对她解释。
“你用你的身份给我们做件事,我们给你报酬。”
沈沭不解,“为什么是我?”
……
宽敞的漂亮卧室里,古欧式的建筑风格。
沈沭坐在椅子上,女人从更衣柜里走出来。
“瞧瞧这衣服,跟你的镯子还蛮配。”
沈沭看向她,约莫四十几,但脸保养的不错,眼角一点鱼尾纹。
裙子配上华丽的首饰看起来很贵气。
“我可以…怎么称呼您?”
她俏皮得噢了一声,“忆桑。”
忆桑有一头海藻头发,正宗的爱尔兰口音。
他们早年都是华侨。
“如果我知道你这么年轻,上次挑礼物我会再多考虑一下的。”
对方听了颜色大开,她就像一个活泼的妇女,高贵而自信。
“是吗?我很喜欢那个,虽然他送的我一般不戴。”
两人笑了起来。
沈沭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正开心的欣赏自己的美衣自言自语的忆桑。
“你觉得我会死吗?”
对方裁着废弃的窗帘布,转头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这么问?”
“在和他们达成交易的范围里,如果我没做好,或许有危险,但我做好了,更有危险。”
对方哈哈笑了起来,“well,我认为你最好准备了。”
“怎么说?”她端起茶杯。
“我看到你掉在地上的蝴蝶刀了。”她淡淡回答。
砰—
沈沭慌乱的站起来捡起茶杯。
“噢不不,随它去吧,”她作了个手势,转身继续试鞋。
“我已经放到你的手包下面了。”
沈沭撩起手包,确实在那里,她有些尴尬的放进去。
“我…”
“没关系,我能理解,他们也不会在意,因为这只能保护你,其实他们并不是坏人吧。”
她笑着。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曾差点杀了尊应那家伙。”她说。
如果当时打开那枪。
“啊哦,那看来他对你确实很有意思。”
为什么都这么说。
“难道他们不都是…?”
她想象中,黑手帮应该是混迹夜店,情人在侧,挥金如土的家伙。
“没你想的那么糟,我可以教你一些,他的兄弟对你的态度代表了一切。”
沈沭若有所思回忆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受到不错的待遇。
难道自己运气这么好,真的上演了家族大佬爱上自己的戏码。
不,沈沭告诉自己。
尊应就是申怀赎,他还假装着一切,他还有很多秘密,或许正在利用她谋划下一个计划。
他对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凶狠得让自己害怕。
“出去吃点东西吧,虽然我这个月不吃午饭。”
沈沭跟着走出去。
“为什么?”
“因为私人营养师说我的身材看起来变得丰盈…”
“噢那是好事。”
…
沈沭走到后庭,像迷宫一样。
肖巴他们正在烤架上烤肉。
尊骞拿着刀在面包上涂抹奶酪。
看见沈沭像她们招了一下手。
“我要感谢你,她已经三天没到这来吃东西了。”
沈沭迷惑了一下,“不是节食了一个月吗?”
忆桑咳嗽了两声,“哈哈哈…亲爱的你不能再吃了。”
两人互吻了一下面颊。
“你吃这么甜?”沈沭笑着问。
骞二挑眉,“这一小片是什么?”
“芝士吧?”
“很好。”他将黄色的一片也夹了进去。
焦脆的面包片从几个人嘴里发出来。
周围香气四溢。
“你不用太担心,作为一个女人你只要让他对你有保留的兴趣,就不会有伤害。”
他舔了一下嘴角。
“谁?”沈沭问。
对方作出只可意会的默契表情,好像她在欲情故纵。
“不过…我不知道这事有点戏剧化啊…”
沈沭听不懂他的意思。
但很快她的耳边就充斥着声音。
她敢肯定这样的话也有间接或直接传入尊应的耳朵里。
“她给了林骁一盒煎包。”
“这小子没想到每天都有人送饭啊。”
“所以这就是她又出现的原因,她要追他?”
沈沭有点不可控制了。
但这样也好,借林骁保持了和尊应的距离。
—
当天晚上六点半。
沈沭接到了电话,她站在走廊上,将几个逃生通道拍给了肖巴。
伴随着一声枪响。
“开始。”
一行人起身,顺挺了一遍西装,拎着公文包像一个个衣冠禽兽。
却藏着最凶猛的武器。
一路开向白色三角大楼。
三小时前—
办公室门推开,沈沭起身,面对面走来几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鞠躬装着孙子。
“所长你看,这就是今天担任翻译的沈小姐。”
沈沭弯腰问好,她清秀可人的绝色面容引起了眼前两个领导的注意。
面露城府满意的微笑。
“不错,沈小姐是舞台剧演员吧,晚上留下来一起去放松放松。”
几个人放肆得笑着。
沈沭仍浅笑着。
在对文件的几小时内,这些看起来礼貌的体面人,原来比尊应那群人更有心机。
—
更衣室里,男人双手撸过领口,薄大衣下面束紧的腰带里,掉出了一颗戒指。
他蹲下去,捡起来。
敲门进来一个男人,“出发了?监控拍到她已经进去了。”
他摩挲着戒指,上面一圈玫瑰金饰。
“我的衣服在这里有人碰过?”
那人愣了一下,回想了起来
“没有…除了那姑娘,上次走之前把碎衣服丢在一堆里了,我早扔了。”
他凌厉的眼神里细滚着一层河流。
…
“出发。”
——
沈沭在会议室里,将矿泉水摆好。
“你说你会跳舞?”那几个人打趣她。
“是的,最近在学。”
她笑着,走到对面的椅子上,转身将忆桑放在她衣服里的白袋粉末洒进矿泉水。
欢笑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慢慢暂停。
砰—
一行人走了进来,尊应淡淡环视了一圈,坐在那个椅子上。
他瞥到了沈沭。
而这些官员也似乎因他的到来而严肃。
几个人面面相觑。
尊骞,还有两个人都坐在另一边。
他和沈沭进行着眼神汇聚。
“那么,关于创业慈善基金与尊氏集团的投资股份分制,在上一次的合同里是这样…”
沈沭念着,被啤酒肚的男人伸手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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