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腼腆了起来,把装着菌子的背篓靠着墙边放好后,便走进了堂屋,乖乖的给姨母见了个礼,脆生生地喊了声:“姨母好”,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听爹娘同姨母聊天。
姨母笑吟吟地看向小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哎呦,鹿姐儿回来啦。瞧瞧,几年没见着长得这么大了。唔,黑了,也瘦了。上回来姨母的时候你还不到这桌子高呢,一转眼阿,姨母都老了。”
“三妹妹说的哪里话,我和你姐夫都还在呢,什么老不老的。你若是老了,那我不就半截身子埋土里了嘛。”母亲笑着接过了话头,又转过头对小鹿说,“鹿姐儿去里屋找雀姐儿玩去,长辈们聊天,小孩子家家的有啥好听的。”
“知道啦阿娘。”小鹿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姨母,不情不愿地进了里屋。
姨母看着小鹿进了屋,转过头捂着嘴笑了笑,跟小鹿的父母说起了这次的来意。
小鹿在里屋扒着窗沿,倒也把姨母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姨父家的酒楼,是一个叫“崆梧派”的江湖门派所有,姨父正是这个门派的外门弟子。而前不久门派里派人传话,如同姨父这般的外门弟子每人有两个推举七到十二岁孩童去参加门派招收内门弟子的测试名额。
这个测试五年才有一次,而这一届测试的日子就在下个月。小鹿的姨父姨妈虽然恩爱,却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还有一个空出来的名额,姨母就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姐夫。
老刘头听了小姨子的话,心里也不知是悲是喜。家里年纪符合的只有小鹿一个,可她是个女孩儿,什么江湖,什么门派,听起来就是刀光剑影,吓人的很,怕是一个不慎就会有身家性命之忧。
在姨母嘴里,这个“崆梧派”乃是这方圆数百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神通广大,可了不得。
只要能通过测试,成为内门弟子,不但以后可以吃喝不愁,而且每个月还有一两多的银子发。而且参加考验的人,即使未能入选也有机会跟姨父一样,成为外门人员,帮“崆梧派”打理其他的产业。
当听到每个月有一两银子,还有机会成为跟姨父一样的体面人,小鹿她娘立刻心动答应了下来。
姨母见到小鹿她娘答应了,心里也很高兴,又留下了不少银子,说下个月就来带小鹿走,让小鹿她娘这段时间给小鹿多做点好吃的,给她补补身子,为测试做准备。老刘头坐在一旁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小鹿虽然没全听明白姨母说的话,但是她听懂了这次姨母是来带她去城里挣大钱的。想来等以后挣了大钱,别说一顶兔皮帽子了,就是貂皮狐狸皮那也戴得!到那时候,想吃肉就吃肉,再也不用眼巴巴地掰着手指头等过年了。
念及此处,小鹿心里雀跃极了,恨不得今天就出发,明天就发财。
次月,姨母准时地来到了小鹿家。
临走前,母亲反复叮嘱小鹿,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跟其他人起冲突,能忍就忍,而老刘头则不断地让她注意身体,按时吃饭,有事就往家里写信。
坐在马车上,看着父母渐渐远去的身影,小鹿心里那股子兴奋劲一下子被冲走了,嘴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姨母看到小鹿泪汪汪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把她揽进怀里安慰了几句。
就这样小鹿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小山村,走上了一条由各种奇遇与危机交织而成的未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