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垂下去。
床单很凉很凉,一如我此刻的身体,以及我身体里渐渐开始冷却的血液。
我感觉这会儿的他,真的是想要我死。
他要我死,我肯定就活不了。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彻底放弃了抵抗,神智也开始一点一点地从我身体里脱离。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变成灰白,而后又渐渐空成一片苍白。
就在我以为真的要死去时,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所有开始脱离出去的神魂都猛地又飞跑回来。
我清醒过来,开始不停地呼吸空气。
这一刻,我才发现曾经不怕死的我,对活着竟然渴望到令我自己都震惊。
渐渐我闻到了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
疼痛是从我胸口传来。
我缓缓低头,看到路锦言凌乱的短发。
疼痛让我伸手去推他。
他终于松开,抬起头冷森地看我的脸。
我看到他嘴角艳红的血,那是我心口上的血。
他用手抚着我心脏部位被他咬出的还在流血的伤口,勾起带血的唇:“我已经在你心上烙下了我的印子,这辈子除了我,不准你再爱上任何男人!”
他的极端、狠辣、占有欲,都让我恐惧到了极点。
然而,此刻这些都比不上我心口的痛,再加上刚才他狠狠的掐,我再也承受不住折磨,控制不住地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
一阵紧挨一阵的电话铃声里,我终于重新活着回到人世。
醒来看着华丽而又宽敞的卧室,以及房间里一切昂贵的家具和水晶吊灯,想起昨天夜里的路锦言,我真感觉自己就跟在鬼门关里走过一遭。
低下头,拉开睡衣看被他咬伤的地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包扎好。
这会儿还能感受到隐隐的痛意,但总算不再像昨天那般剧痛到让人承受不来。
环顾四周,还好没再看到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我想到客卧的萌萌,倏地从床上跳起来,一边看向手机来电,一边出房间去找萌萌。
“萧潇,醒了吧?我过来接你们吧?”是杜问卿。
我连忙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你不用过来,我待会直接去公司,你回去吧,有空我们再联系。”
“我没什么事,这样,你去公司上班,把孩子交给我,我帮你带她,下班的时候再和她一起去公司八接你。”杜问卿紧接着又说道。
“不用,真的不用了!”经过昨天一夜,我现在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让他接来送往。
我猜想是我爸昨天夜里又跟他说了不少我的事,他才突然又变得这么热情起来。
可我爸了解的我,也只是曾经的我。
现如今,我哪里还有资格再像从前那样活?
杜问卿顿了下,嗓音低落几分:“萧潇,我们……”
临近房间门,我听到外面有声音,更加不敢再继续这通电话,连忙道:“对不起,我和萌萌吃早餐了,有空聊,拜!”
我刚挂掉手机,卧室的门被路锦言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