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里面就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所以段天德恶狠狠的说道:“他们说是秘法,你们就信了?保不准就是障眼法。”
其他三位员外纷纷点头,李员外叹道:“我见过麦穗看着很大,里面是空的。”
在奇怪的麦田上达成共识,卢员外就继续下一个话题,“段兄,今年收了粮食之后,我们还得赶紧把粮食卖了。去年卖的晚,损失了不少钱。”
段天德点头称是,“那些民夫们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现在城里的仓库都是粮食,足够再撑两个月。两个月过后一些新粮食下来,官府能再撑半年。”
“若是咱们不卖粮食给官府,那得多好。现在的粮价就可以和以前那样,大伙得多赚多少。”李员外感叹的怀念着过去的光辉岁月。
一提起自己见过的最阔的时代,钱员外与段天德也跟着叹息。又说了几句,却见卢员外若有所思的样子。钱员外问道:“不知卢员外有何高见?”
卢员外从沉思中缓过来,他皱着眉头说道:“高见也谈不上。我听了诸位方才所说,突然有了些想法。官府现在不收粮食,而是收土地税。这土地税还只收交钞。佃农不用交土地税,他们种着咱们的地,拿了粮食就走。咱们为了换到交钞,不得不卖粮食给官府。官府把咱们卖给他们的粮食卖给城里的这些民夫,结果官府就稳如泰山,那些民夫也都吃的饱饱的。官府的粮店也不是施粥的所在,从那里买粮食是要钱的。现在他们能去粮店卖粮,必然是手里有钱。这么看起来,佃农、官府、民夫都得到了好处,竟然只有咱们一年到头白干了。”
段天德、李员外、钱员外三人听了卢员外的话,都愣住了。过了一阵,李员外眼圈一红,竟然哽咽起来。钱员外十分激动的说道:“卢员外,你这么一讲,我就豁然开朗啦。我们本是国家柱石,官府对我们实在是太苛刻了。”
段天德非常认同卢员外的话,但是他现在知道朝廷手里有许多官田。只要这些官田经营的够好,朝廷也不用担心粮食。所以段天德叹道:“若是天下的地主们能够联合起来就好了,只要咱们多拖几个月卖粮,我就不信这官府能继续说粮价绝不会变动。就是有些地主不识大体,不断卖粮食给官府,才让官府能各个击破。”
李员外此时已经擦去眼泪,他大声说道:“段员外说得对,要不这样。我们就把卢员外方才说的道理告诉其他地主,大家伙今年就先不卖粮。段员外也多打听官府粮仓里面的粮食还剩下多少。我们就和官府掰掰腕子。”
卢员外听了之后重重点头,钱员外也说道:“可以试试看。”
段天德只觉得有人一起干,心里面也安定不少。就说道:“打听官府粮食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这几位员外约定先各自回到乡下联络其他地主。段天德安排了族里的事情,然后就选了个大晴天前往乡下去了。回乡的路上,段天德专门到了官田那边去看。这时候就见碧绿的麦子在风中轻轻摇曳,麦穗硕大,看着非常饱满。此时田里依旧人不多,倒是守护麦田的骑士数量增加了一些。
心中诅咒那些骑士的马匹把麦田里的麦子吃完,吃不完也发疯后跳进麦田里尽情祸害。在心里爽了一下之后,段天德还是蹲下来仔细看着官田的地面,这一看就发现了巨大不同。段天德家的田地是平的,当然不是纯粹的平坦。佃农在租用的土地上尽可能少投入体力,所以被刨过的土地相对有限,看着比较平坦。眼前的官田里面,土壤全部呈现出被折腾过后的模样。
让段天德感觉从所未见的是,官田里的土地被处理成一溜高一溜低的模样。那些麦子无一例外的都长在高的那一溜土里。段天德虽然见过很多土地和良田,见过不同种的庄稼,却没有自己耕种过。任他怎么想都无法理解这么做的理由所在。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就听到马蹄声响,抬头一看,守卫麦田的骑士不知何时已经骑着马到了附近。接着就听骑士喊道:“你们蹲在那里看,有什么事情么?”
段天德身边的家丁听这位骑士语气并不客气,也装腔作势的站出来表现一下。但是不管怎么表现,这些大家的奴才都知道对面的骑士乃是官府的人,他们并没有要上前阻拦的意思。段天德也知道这点,他站起身赔了个笑,“我等只是看看,并无他意。”
说完,段天德带着家丁上了麦田附近的大路,向着老家方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