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身上在没有任何的盘缠返回矮人国度,所幸就跑到帝都的平民窟,成为了一位异族乞丐。他因为身上有暗伤,无法参加冒险团,所以生活一直贫困潦倒。
终于有一天,柏恩德在瓢泼的大雨中病倒之后,从雨幕中走出一位撑伞的女人,将他宛如死狗一样拖回家。
那个女人就是伊芙,随后,柏恩德就寄样在伊芙的家里。
再此之前,伊芙一直过着非常穷困的生活,但是她很快乐,因为她有活着的目标,她可以吃任何的苦,然后等着他的丈夫回家,那些市井间的混混们也不敢去过分的欺负她,因为她有个当游侠的丈夫,吉姆在这条街上,也算是很出色的年轻人,大家都知道他的身手不错。
可是当吉姆的死讯传来之后,伊芙的生活也从此陷入了泥沼,街坊们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说她的男人在客死他乡,却给她留下了一笔巨大的遗产,街上的小混混们开始垂涎她的美色,开始打起了这位年轻小寡妇的主意。
伊芙不相信丈夫吉姆已经死了,为了证实这一切都是假消息,她每天都偷偷地跟踪柏恩德,直到有一天柏恩德落魄得几乎要病死街头,伊芙才忍不住,将这位丈夫生前的异族朋友救回家。
就这样,一位年轻的寡妇和一位矮人在帝都开始贫苦的生活。
我无法想象他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关系,又或者是矮人柏恩德靠着伊芙的接济勉强度日,几乎成为了一个废人的柏恩德,遭受了帝都人的排斥,他酗酒,脾气差,看似魁梧,但是却没什么力气,经常和别人吵架,又被那些帝都人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失去一个收入微薄的工作。
后来伊芙有了一个酒馆女招待的工作,状况才算有了一点点的好转,但是那个酒馆老板卓卡克却是垂涎伊芙的美色,在某一天晚上借着酒意摸进了伊芙的房里,从那以后,伊芙成为了卓卡克的情人,也是他店里的女招待和厨娘。
而卓卡克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每天让柏恩德喝一些免费的麦酒,那些麦酒都是掺杂着酒糟的酒底子,就算是柏恩德不喝,也会倒进外面的臭水沟里,就算是这种难喝的麦酒,柏恩德几乎每天都会喝得烂醉如泥,他被生活彻底压垮了。
酒馆老板卓卡克常常骂他的一句话就是:躲在伊芙裤裆里的矮子!
这个故事非常的长,所以柏恩德讲了很久,他喝光了那瓶品质上等的金苹果酒,眼睛越喝越亮,分毫醉意都没有,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忧伤,只是抬头看了看无星无月的夜空,沉默无语的将怀里的那些炸土豆和炸鱼都吃干净。
矮人柏恩德对我说这是他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睁大了眼睛对我说:“谢谢你能有耐心把我的故事听完,说出来感觉好多了。或许我知道今后要走的路了,我应该走自己的路,或许我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该像是一只只会吸血的水蛭一样,依附在伊芙的身上,她应该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
“你也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对他说。
原本以为他意志消沉,会做一些消极的事情,没想到喝了一瓶金苹果酒之后,反而振作了起来。
就听矮人柏恩德对我说:“没错,虽然我已经不是战士了,但是我至少还拥有普通人的力量,我应该去帝都空港那边找一个抗包的工作!我这就去把伊芙接出来,和她离开这里,如果她不想离开帝都的话,那就算是去和她道别。”
他挥了挥拳头说:“就这么办,让卓卡克老爷见鬼去吧!”
柏恩德用手掸了掸胡须上炸土豆的残渣,迈开大步就像这条巷子深处的酒馆走去。
我跟在柏恩德的身后也向酒馆走去,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耶基斯学者现在怎么样了,在经过公园门口时,那位卖炸土豆的摊主还善意地向我点头微笑,显然在她看来,我是她的顾客,所以她面对我时要报以微笑。
忽然柏恩德在灌木墙边停了下来,他的个子不高,大约只有一百三十公分左右,所以站在树墙边上,不是太容易被人发现,他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巷子阴影里的那对人影,沉默了半晌,他的眼中没有焦躁、愤怒、无奈、失落、哀伤等等这些负面的情绪,反而是一脸的坦然,我悄然地走到柏恩德的身后,他微微地扭了一下身体,将手指放在唇边,让我小声些。
我悄悄地站在一棵梧桐树的后面,好奇的望过去,在墙边阴影下,耶基斯和伊芙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耶基斯正用一种无比亲热的方式拥吻着伊芙,伊芙靠在红砖墙上,双手环绕着耶基斯的脖子,她苗条的身材并不比耶基斯矮,她想耶基斯感觉她更娇柔一点,摆出一种仰视姿势并偷偷地踢掉脚上的高跟皮鞋。
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她的脸散发出粉红色的光晕,她雪白的脖颈和白腻的胸脯都染成了粉红色,她被耶基斯拥吻得有点窒息,分开的刹那会急促的喘息几下,然后两个人就像是干柴烈火一般,继续热吻。
柏恩德的目光很清澈,就像是看着自己至亲的人忽然得到了幸福,他生怕自己冒失的出现,打破这里的一切。
他显得有些激动,捋着下巴上大胡子,小声地对我说:“以你们格林人的眼光来看,她很美,对吗?而我,反而觉得她的心灵才是最美的,她对生活的那种积极、乐观、执着,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些东西是非常美好的,值得留恋的。原本,我对吉姆发过誓的,说好了要好好地照顾她,事实恰恰相反,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然后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说:“他和你一样,并不会因为我是一位矮人就看不起我,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他犹豫了片刻,内心显得无比的挣扎,许久才有说:“我想也许我该这样悄悄地走掉的,你看她脸上幸福的微笑,我真希望可以永远停留在她的脸上。魔法师先生,您说,那些就是吟游诗人们在诗歌里歌颂的爱情吗?”
柏恩德转过身默默地靠着灌木矮墙坐下来,他的眼睛变得很明亮,像是在寻找着真理一样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摸摸头,然后说道:“也许那些就是吧!”
其实我也弄不清耶基斯学者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面对伊芙这样性感尤物,究竟爱她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