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再禅坐半小时,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了无睡意,点开手机看小乔有没有回信,可结果“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难道小乔真要甩掉我么?她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一定会精确评估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她事业及前途的影响。显然,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相差悬殊的身份、超出一大截的年龄对她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和我继续交往,不但虚耗了青春,而且耽误了寻找更般配男子的机会。想到这,我坚信小乔决不会那样势利的念头开始松动,绝望的情绪渐渐萌发蔓延。
茹韵婕的倩影从电影院的过道走来,骑着车从大街驶来,从优美的吉他声中走来,裙袂飘飘地款款走来,目不转睛地凝视我,慢慢地走近我,走进我的灵魂。
然而,这又会是真的吗?她比小乔还要小几岁,这种落差更使我不敢妄起念想。
可是我风华正茂,精力旺盛,感情丰沛,也需要一份爱情,需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暖房娇花,我该倾向哪家?一个是冷若冰霜,一个是盈盈浅笑,到底哪个喜欢我呀?
虽然此时正是盛夏,但我分明感到许多人已离我渐渐远去,自己仿佛就是处在冬天里的一朵梅花,孤独地绽放。灵感来了,我不停拨弄手机,一首题为《梅花》的诗篇就这样诞生了:
我是多么想走进春天
走进灿烂无边清香弥漫的季节
走进某个温暖的心灵
走在爱情的路上
恣意挥洒自己的风华
可是我又如此倒霉
被严冬当作了宠妃
在凛凛寒风中强颜欢笑
在冰天雪地里舞蹈
在寂寞的夜里独自啜泣
最后
只剩下一颗血红的心
仿佛太阳一般高挂枝头
还有一段幽香漫溢
这是我寄给未来的万缕情丝
既然小乔对我无动于衷,那么我来试一试茹韵婕对我会是真的吗?我思忖良久,手指微动将这首诗轻轻地发了过去。一发过去,我的心就开始打鼓了:我并没有收到茹老师清晰明确的示爱信息,就冒然试探,她会不会耻笑我自作多情呢?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合眼入梦了,但睡得不踏实,窗外偶有声响就会惊醒。
对面的楼层传来低微的有节奏的敲门声,不一会儿就听到门轴“吱扭”一响,在门将关未关的那一刻,一对男女急切的呼应声穿透房间,穿破重重黑暗,宛如一枚手雷爆炸,声浪冲击着四周的建筑,震动每个未眠人的耳膜。
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在他的《百年孤独》里就叙述了一对男女的爱情动作声响惊扰了整个小镇,许多人都来劝说这俩傻缺,可是那两人丝毫也不收敛。他们的无耻狠狠地抽打着人们的脸。
当然,河溪县城的一些小市民还是有些羞耻心的。他们偷情仿佛埋设地雷一般,地雷是看不见的,但是导火线却很分明,稍一留心就能发现查到。对于偷情实况,最后知道的往往是当事者的另一半,周围的人都是知而不告,让他们的另一半自己去做侦探,去查寻蛛丝马迹,去破解真相。那些地雷,不知何时何地会被引爆。一旦引爆,破碎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家庭了。
放纵的声音侮辱着我的耳朵。我赶紧打开手机循环播放一首首轻音乐来屏蔽那些“见光死”者们的yin声浪语,让自己静心安眠。
世界一半是美的,一半是丑的,美的会更美,丑的会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