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解剖完成这具雕像后,子慕知道自己成功了。形意拳达到了真正的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神念与内力得到了完美的统一,力随意动,随心所欲。对人体的把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每一个器官,每一缕经脉、每一块肌肉,每一个骨骼、每一道关节,都熟能其详,知其功用。
做完这些,他没有着急的组装,而是坐在那儿做起了打坐,一幕一幕地回味三天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对错得失,就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使他的感知一步一步地在提升。
只听嘎的一声,在子慕身体里响起,就像什么壁垒被打破一样,子慕的气血一下子就像开闸的水流一样奔放了出去,冲击着自己的经脉,舒服的他呻吟了起来。
此时的空间也在子慕气血的运行中不断地扩展,延伸,整整大了一倍,湖泊也被打破了束缚,在空间里形成了一道河流,缓缓地向远方流去。
突破了,子慕从此进入到一个新的境界。
三天的过程中,子慕发现自己变了,看待世界的眼光的变了,每浮现在自己眼前的物体不再是表象,而是其构成,比如说一只苹果,现在呈现在他面前,不再是大小、色泽、方圆、长扁,而是皮、瓤、核、籽,和它存在每一个部位的瑕疵。
世间万物千姿百态,各有不同,但是透过表象看本质,便无外乎两字“物质”。
子慕似乎理解当年伏羲大帝的心境了。
仰头观天象,研究日月星辰的运行。俯身察地形,观察山川泽壑的走向。
又观鸟兽动物皮毛的纹采和生长在大地上的各类植物各得其宜的情况。
近从己神取象,远从器物取象。
所以他,面对自我和自然,直悟到了人间万象的本质。
知而至,知而止。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最好,怎么才能最好?子慕从来没有这样地渴求过,那种对知识的渴求,对答案的渴求,使他如醉如痴,乐此不疲。
他飞快地将《灵枢》、《素问》读完,又将爷爷存在书房里的四大书柜书籍读完,有时读的飞快,有时又揣摩半天。有时一目十行,有时又字斟句酌。有时慎重沉思,有时又嗤之以鼻。最后,他又拿出了葫芦给他的那两本《灵枢》和《素问》,细细地参详起来,直到了然于胸。
以子慕现在的能力,是过目不忘的,三天中解剖之余的读书学习,使他的中医理论有了深厚的基础,就待实践了。
九月十九日,农历二十二,今天对三家村来说是一个大日子,村里到镇里的公路通车了。
彩旗飘扬、锣鼓喧天、鞭炮轰鸣,县乡两级领导都参加了开通仪式,老蔫叔今天可露脸了,从没有这么精神过,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其实,不只老蔫叔,三家村所有的人都笑成了一朵花。
但作为修建公路的策划者子慕,并没有参加开通仪式,而是带着一早就赶来的县电业局的有关人员正在翠屏山下的山洞里研究变压器的安装方式和走线路线。
整个山谷的土建工程已经完工,包括水潭下的底下建筑、山洞的联通,一侧预留的变压室,以及山上的建筑,即使电梯间的石墙也完成砌造。
“姑父这是给了自己一个闭门羹啊!”子慕苦笑道。
看不起谁呢?在这个世界上混,谁还没两把刷子,况且还是墨子传人。
子慕汗颜了!这么大的工程量,这么大的施工难度,竟然在没有大型机械作业,凭手拉肩挑完成了。
打死了都不信,可事实面前,又不得不信。别人不信,子慕是信的。
自从有了空间,他就什么都信了。只有你无知,绝对没有存在的不合理。
专线从县城一路进山,然后过河到翠屏山下子慕建造的这个山洞的变压站,是一个不小的过程。
设备、电缆、走线沟都是不小的工程。可靠性、安全性、可维修性都得考虑进去。
子慕和县电业局的张经理,研究了一个上午才确定安装方案。看着他们开始施工了,子慕才离开现场。
今天类似的场面,在三家村有好几个。水厂、垃圾处理厂、污水处理厂、锅炉房都在同时进行着。
这可忙坏了村委会一帮人,老蔫叔、魏叔、袁叔、姑父、包括老爸都在不停地忙乎着,忙乎组织人卸设备材料、忙乎招呼安排人住所、吃饭。
这可能是三家村建村几千年、几百年没遇过的事情,大家累,但亢奋,用自己最大的热情忙碌着。
等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子慕反其道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