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儿坐在石凳上,伸出纤纤玉手拨弄琴弦。弹唱一曲《月满西楼》?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衫,?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子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哦,?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清幽的曲调从琴弦中流出。幸儿清婉的歌喉。让人沉醉其中。
不远处孙亭玉和小妾何婉清在花园假山处坐着赏花。美妙的歌声和婉转地音乐吸引了孙亭玉。两人从假山后走出,向亭中望去,只见幸儿犹如出水芙蓉,让人沉迷。两人又都停住脚步。
幸儿前世就喜欢音乐,也喜欢唱歌,周末总喜欢和同学K歌。所以见到琴就想弹。随音律又喜欢唱。本以为花园无人却不曾想假山后有人。白荣陶醉在歌声中。意犹未尽道:“真好听,再唱一首给我听”。幸儿笑道:“好,姐姐喜欢听,我就唱给姐姐听。我给姐姐唱一首欢快的”。轻动手指弹出《得意的笑》,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船到桥头自然行。且挥挥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那欢快的曲调配着幸儿俏皮可爱的演唱。看白荣心情顿时随着愉悦起来。幸儿走到白荣面前自夸道:“我唱的好听吧”。白荣刮了刮幸儿的小鼻子笑道:“好听,非常好听,小疯丫头,在我面前可以这样随意,千万不要让别人听到,这得意的样子哪像个大家闺秀,大家闺秀要温婉贤淑,要笑不露齿”。幸儿拉着白荣的手道:“我在别人面前装着特别淑女,只在姐姐面前不用拘束。我只想让你高兴”。白荣怜爱的道:“好,只要没人,再我面前怎样都随你。做一个女人不容易,尤其是嫁了人,被拘在后院,是不能恣意妄为的,你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嫁人后可怎得了”。幸儿道:“那我就不嫁人了,在娘家过一辈子”。白荣无奈道:“你这孩子又胡说了”。
何婉清看着如痴如醉的孙亭玉,心中恼怒。拉着孙亭玉的手道:“奶奶家的亲戚怎么能这样没教养,跑到人家花园唱这么俗气的曲子”。孙亭玉本想抬脚走过去,被何婉清这样一拉瞬间清醒。收回脚步,拉着何婉清朝另一方向往回走去。
白荣和幸儿两人兀自在聊着,并未发现孙亭玉和何婉清,更不知他们已离开。
白荣道:“我刚嫁给你姐夫的时候,他待我很好,人啊,新鲜劲一过,也就没有从前那么热络。自从有了何姨娘,虽然表面上还和从前一样相敬如宾,但我心里清楚,他已对我没有兴致了”。姐姐在家时就是柔软性子,从来也不和人争。即然姐夫同你感情淡了,人心不在你这,也强求不来,不要把男人太当回事。你越在意他,他越拿你不识数。就安心守好你的孩子”。白荣叹口气道:“他是我的天,是我孩子的父亲。怎能说丢开就丢开,只是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心里难受,表面也不能露出来”。幸儿心道:这里的女人都是这样过的,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还要装大度,象姐姐这样,劝也不听。我自己不能苟同。也管不了这样的社会形态。又道:“姐姐现在有身孕,心情愉快对孩子才好,我说得你也听不进去。那你暂时不去看,不去想。让自己心情平静,可好”。白荣道:“我听你的,一切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有些累了,不如你到我房里去,咱们躺着自在的说话。你姐夫十天半月不上我房里,你放心”。
幸儿见她面上带着倦意道:“让丫头扶你回去歇着吧,我就不过去了,我还要在这住好几天,有话我们慢慢说”。白荣垦求道:“我倦了也睡不着,回去也无聊,你能开解,开解我,我心里好受些,走吧,走我屋里坐会儿吧”。幸儿被她央的无奈,只得扶着去了白荣的房里。
进得屋来,幸儿扶着白荣歪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同白荣闲聊,门外的小丫头喊到:“何姨娘来了”。幸儿坐直身子向外望去,只见进门来的何姨娘,年约十七、八岁,身穿淡黄撒花缎面小袄,下穿秋香色绣缠枝八幅裙。肤若凝脂。姿容出众,千娇百媚。何婉清走进门来,向白荣微微一礼道:“我来给奶奶问安,听说表姑娘来了,我顺便来看看”。白荣对幸儿道:“这是何姨娘”,又对何婉清道:“这是我表妹,幸儿”。何婉清又转向幸儿也微微曲膝行礼道:“这就是表姑娘呀,长得可真俊呢,我真没见过比表姑娘更好看的人儿了,我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幸儿轻轻点一下头表示见礼道:“何姨娘才是倾城之貌”。何婉清找了个凳子坐下。白荣看着她道:“听说爷今天在家,你不侍侯爷,到我这儿有事吗”?何婉清柔柔的笑道:“爷每天宿在我那儿,没有时间来看奶奶。奶奶月份大了,我应该替爷多看顾奶奶”。白荣淡淡的道:“你把爷侍侯好就行,我这就不劳你了”。何婉清道:“奶奶放心,爷每天都夸我侍候的好,连青桃和青枝那好久都没去了”。幸儿看着自夸自大的何姨娘想到:这么个蠢货,只因有个好皮囊,就被孙亭玉当宝一样天天守着。青枝用鼻子哼了声道:“奶奶由我和青桃侍侯的很好,不劳姨娘时常来提醒我们。爷有多么、多么离不开你”。何婉清笑道:“表姑娘你可别笑话,因为我们奶奶性子柔软,就宠的丫头说话时忘了身份”。幸儿不紧不慢的道:“我是外人,不懂得你们家的规矩。听你们说话。青枝、青桃是丫头,说话时忘了身份,你们府上姨娘应该是主子了?我看别人家的姨娘都是站着,同主母说话,都是陪着小心。而你哪里是替你家大爷看顾姐姐,却是说话句句在堵我姐姐的心”。何婉清有些恼怒的道:“听说表姑娘是商户女,商户只知道牟利,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官宦人家,家里的规矩”。幸儿有些不客气的道:“官宦人家,并没有听说允许妾室把自己当主子。在主母面前敢说三道四的。噢,对了,你是何知县的庶女,看来这样规矩应该是贵府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