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内众大臣大怒,特别是孙伯礼,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怒斥道:“你这阉人竟敢侮辱斯文,在大殿之上便口出脏话!?”
三宝听见阉人两个字眼神顿时一冷,天底下所有的太监最不能听到的便是这两个字,他阴森地说道:“孙大人,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杂家可不敢乱传太子的口谕,你若是不信,自己问太子便知。”
“还有,杂家虽然是阉人,却也知道忠君二字怎么写,杂家的嘴就是再脏,也不如孙大人你道貌岸然,拿着朝廷的俸禄反而为他人做狗这么龌龊。”
孙伯礼瞪大眼睛,怒不可遏。
“你……”
“好了!”
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冷冷地看了三宝一眼,然后对孙伯礼说道:“孙大人,你我静心等候片刻便是,没道理白白为了阉狗而坏了自己的心情。”
在这个团伙中,建极殿大学士王腾焕的地位仅次于赵玄机,孙伯礼当即便是对着王腾焕一拱手,然后朝着三宝冷哼一声,果然不再说话。
三宝的眼睛阴森森地在孙伯礼和王腾焕身上转了一圈,睚眦必报的他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没机会就罢了,日后一旦有机会,必然要这两人为今日的辱骂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王腾焕他们本以为李辰不过是故意拿捏架子,让自己等人等候他一段时间,等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之后便会出来,可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足足半个时辰。
孙伯礼最心浮气躁,他不知道第几次看了习政殿外面还没有太子的身影,忍不住对站在大殿内侧闭目养神和他们几个人泾渭分明的三宝道:“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你再去通报。”
三宝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孙伯礼一眼,淡然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杂家?”
孙伯礼死盯三宝,只觉得一口逆血从胸中涌上头来,不吐不快。
“大胆阉狗,竟敢对本官口出狂言……”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尖锐嘹亮的唱喏声,打断了孙伯礼的叫嚣。
三宝盯着孙伯礼冷冷一笑,当先躬身跑到了大殿门口,对着神清气爽大步而来的李辰便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子爷千岁。”
见到三宝如此谄媚作态,孙伯礼冷冷一笑,暗骂道:“阉人就是阉人,没骨头的东西。”
但不知为何,孙伯礼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面对三宝的叩见,心情不错的李辰颔首嗯了一声。
“太子爷,一众朝臣已经在里头候着了。”
三宝说了一句废话,然后阴冷地看了孙伯礼一眼,又道:“特别是大理寺卿孙伯礼大人,几次三番地要奴婢去催促太子爷早点过来。”
此话一出,孙伯礼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都说太监性格阴沉变态睚眦必报,这阉狗,果然打小报告了。
“噢?”
李辰瞥了孙伯礼一眼,然后跨步进入习政殿内。
赵玄机等人拱手,纷纷行礼:“臣等,参见太子爷千岁。”
没让免礼,李辰淡漠地看着孙伯礼,道:“孙伯礼,你是嫌本宫来得太迟么?要不要本宫对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