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尔上尉有什么不对劲吗?”
洛巴切夫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反正从那名上尉走进指挥部开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清楚。”
“会不会是德国特务?”马利宁等洛巴切夫一说完,便抢先问道。
“参谋长同志,您太敏感了。”对于马利宁的这种猜测,立即遭到了卡扎科夫的反驳:“假如来的是一两个人,那还有可能是德国人派来的特务。要知道,他带来的可是两百人,德国人总不会让这么多人穿上我军制服,混进我们的防区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卡扎科夫随口的一句话,就让罗科索夫斯基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他抬手制止了卡扎科夫继续说下去,然后向众人说出了他的看法:“卡扎科夫将军,有一种可能,你想过没有。也许他们只有几个人,在化装深入我军防区的同时,收容了我们一部分被打散的指战员,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规模的部队。”
“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卡扎科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谨慎地问:“难度真的有德国人混进了我们的防区。”
罗科索夫斯基眼睛望着马利宁,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同意参谋长的猜测,在刚刚到来的这支部队里,肯定混有德国特务,但更多的却是我们的自己人。所以如何从两百人中甄别出德国特务,这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把果莎上尉叫过来。”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立即向他建议说:“毕竟他们是内务部的部队,对付化装渗透的敌人,他们可是专业人士。”
“可以,”罗科索夫斯基爽快地答应了马利宁的提议,接着吩咐道:“立即让果莎上尉到我这里来报道。”
……
村东的一间民房里,坐着九名穿着苏军制服的军人,其中戴着大檐帽的那位,正是不久前去过罗科索夫斯基的那位古雷尔上尉。
他冲着站在门口,胸前挎着冲锋枪、戴着钢盔的一名军人吩咐道:“罗夫尔,到外面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他没有用不是刚刚和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对话时的俄语,而是更加熟练和流利的德语。原来待在这个屋里的不是什么苏军指战员,而是一支化装成苏军的德军小分队。
那名士兵接到他的命令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古雷尔上尉,不,准确地说,是德军的马克中尉,他开始向自己的手下介绍起侦察到的情报:“……俄国人的指挥部在村里的一栋大房子里,也就是他们以前成为村苏维埃办公室的地方,是一栋砖混结构的建制。里面有三间屋,一间是指挥官的作战室,他们根据收到的情报,来制定对付我军的策略;一间是宽敞的通讯室,他们所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通过这里,传达到下面的各个部队;还有一间房间,虽然我没有能进去,但我估计就是一间休息室,那位指挥官困了,就会在里面躺下休息一会儿。”
“中尉先生,”一名佩戴着上士领章的德国兵,谨慎地问:“他们的防守严密吗?”
马克中尉摇了摇头说:“可以说没有什么防御力量,门口就只有两个哨兵,附近也没有什么防御工事之类的。我们晚上只要摸过去,将哨兵干掉,就能神不知鬼不晓地摸进去,一举端掉这个指挥部。”
“中尉先生,我们接到的命令,是端掉俄国人的方面军司令部。”德国兵有些不乐意地说:“贸然去对付他们的集团军司令部,不是就把我们的意图都暴露了吗?”
听到部下这么说,马克中尉不禁冷笑了一声,接着用嘲讽的语气说:“上士,你以为我们到了这里,还能离开吗?听他们的意思,等明天一早,就要把我们分配到作战部队去。”说到这里,他把目光望向了其他的部下,“你们总不希望自己就这样被分配到各部队,然后在和我们自己人的交战中被打死吧?”